师兄弟三人刚到大门外,便看到从院内奔出四人,前面三人大包小裹连提再背慌里慌张,后面跟着一个老者,颤颤巍巍,一脸恐惧焦急之色。
三人定睛一看,非是旁人,正是赵氏父子,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田鹏当先大喝一声:“站住!”
那赵氏三兄弟自从赵彪死后便心中发毛,虽有水云寨庇佑,但毕竟玉虚门找上头来,赵氏乃是祸根起因,如何不提心吊胆,加上三人功夫低微,平素也只是仗着赵彪的势力欺压良善,赵彪一死,顿时气馁,连日来忧心如焚。有心逃走避祸,又奢望水云寨能将玉虚门的人一网打尽。好不容易熬到比武这日,兄弟三人坐在东看台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地视着比武台,比武初期尚不觉得有何不妥,及至后来飞剑对决,水云寨由胜转败,兄弟三人便觉不妙,一咬耳朵,拿定主意,便趁一团混乱之际奔回宅院,和赵氏老贼汇报了前面比武的情况。赵氏老贼虽没去现场观看比武,但在家中仍是坐卧不安、焦急难耐,不住打发家人去探听消息,最后一次消息传来,老贼又急又怕,恰巧三兄弟赶回,父子四人当即决定走为上策。将多年来搜集抢夺榨取的财物打了诸多包裹,也是四人贪心太甚,才耽误了时间,及至把家中财物和贵重物品全部包好出得门来,迎头正撞见田鹏、沈鲲和姜怀仁,不由得魂飞魄散。
赵氏三兄弟也不搭言,忙扔下金钱财物,撒脚如飞,分头乱窜,哪管老贼的死活,老贼腿脚不便,知道无幸,反倒释然,只是跺着脚咒骂起儿子来。
沈鲲朝田鹏和姜怀仁一使眼色,二人会意,三人分头追去。
姜怀仁五级真气,轻功如飞,两三个起落便截住了老大赵虎。
赵虎自知不敌,但仍壮着胆子,大喝一声,双拳齐出,再找对方,踪迹不见,正自莫名其妙,怀疑自己眼睛花了,猛觉后腰腰带被人拉住,不由得吃了一惊,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双脚已然离地,无所凭借,而且耳边生风,眼前景物不住后退,正自惊骇,自己已被人拖回自家宅院门口,并被松了手,刚要起身飞纵逃走,便觉脑后生风,知道有人出掌击打自己,只是掌风微弱,也不细想,回手一掌迎去,只听“啊”一声惨叫,回头定睛一看,却是自己的父亲跌倒在地,口渗鲜血。
“你个王八羔子,”赵老贼喘着粗气戟指骂道,“平素我对你们何其爱护,从小到大可曾亏了你们,想不到我老了,遇到危难,你们竟然各自逃命,对我这个老头子是不管不顾,真是一帮狼崽子。而你,还敢出手打我,真是气煞我也!”说着一口鲜血喷了一地,气息奄奄。
原来赵氏老贼气恼三个儿子临难各自逃亡弃自己于不顾,心中又气又恼,又愧又悔,等到大儿子被擒了回来,心中有气,便伸手向赵虎后脑拍去,打算出出心中的恶气,谁料赵虎不知端的,还以为是仇敌,回手使了全力。赵老贼年老体衰、残年余体,岂能抵挡赵虎的一掌,登时便受了重伤,又加心中悲怒交集,此时已是气若游丝、离死不远。
赵虎正自悔恨,田鹏沈鲲二人已经赶了回来。
老二赵豹跑出去三十丈便被田鹏追到,从背后一掌拍去,登时一命呜呼。
老四赵猛轻功虽好,也在五十丈左右被沈鲲截住,恼羞成怒还待做垂死挣扎,被沈鲲一掌击碎了天灵盖,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赵虎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磕头不止,不住乞求饶命。
沈鲲和田鹏哪里肯饶,前后一人一掌同时拍到,赵虎脏腑皆碎,一声也没吭出来,向前扑倒。
沈鲲再看向赵氏老贼,见他活不过半个时辰,点指骂道:“老贼,你也有今日?谁叫你平素为富不仁,欺压良善,鱼肉乡里,作恶多端,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非是死在我们兄弟手上,而是死在自己儿子手里,这岂不是自作自受?”说罢同田鹏和姜怀仁返回比武台。
此时萧遥和于大宝的剑光已将牛华威的剑光团团围住,牛华威一边指挥飞剑护住周身,一边暗忖:自己飞剑的剑光愈发黯淡,恐怕再坚持一盏茶的功夫也属奢望,我纵横修真世界多年,尊为静水堂副堂主,竟然惨败于此,我剑破身死倒也罢了,只辱没了静水堂和天一派的名声,更有负于师父的一番苦心培养。念及于此不由得神情委顿,剑光跟着也黯淡了许多。
于大宝边打边意到田沈姜三人突然离去,片刻后又即返回,田鹏二人脸上神色很是欣然闲适,便料定已将赵氏父子了账,不愿两方结怨太深,忙喝道:“牛副堂主,只要你们认输并承诺以后不再找我们玉虚门寻仇,我们便撤回飞剑,你看如何?”
牛华威哪里不知道轻重,一旦自己再要坚持,眼前几人都得死在此地,但若就此认输投降还是难以接受,正自彷徨无计,忽听有破空裂云之声,来势甚急,急忙循声望去,只见一青一白两道光华急如星火向水云寨这方投来,正不猜不定来人是谁。两道剑光已经在比武台上落下,青白剑光敛处,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正是文成,另一个道装打扮,身材高大,面色黑沉,凹鼻凸嘴,鹰钩鼻,三角眼,颏下续着花白胡须,一柄蛇形宝剑背负身后,牛华威一见心中大喜,忙呼道:“道长驾临,晚辈无法分神,不能行礼,还望恕罪。”
那老道冷然一笑,说道:“牛贤侄莫要惊慌,看贫道的手段。”说罢,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