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了下来,将军岭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狼叫,这饿狼的几声哀嚎不仅惊到了我们三人,同时也使那老鳖警觉起来。也许是因为这只老鳖形单影只,也许是因为天渐暗,也许是因为这老鳖本就害怕狼,所以听到这几声狼叫以后,它竟然有些退缩,进而放弃了对我们的攻击,慢慢地后退,最后完全缩进了河里……
我们三人见眼前的困境已经解除,而且天也渐渐暗了下去,如果还继续呆着这里的话,也保不准这只老鳖啥时候钻出来给我们一下子。况且刚刚还听到了几声野狼的叫声,天暗了下来,这狼也该出来找食儿吃了,如果撞到了我们,那我们就真的要变成狼粪了。
方红将猎枪放在一旁,蹲在地上整理着棚子的登山包,她说:“我们要快一点儿,最好找到一棵高一点儿的大树,山里面一到了晚上就是野兽的天下了,要是还待在地上会很危险的!”
棚子在地上找了个细木棍儿不住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但因为衣服里还有水分,所以无论怎么拍打,也不能干净到哪儿去。棚子说:“现在本司令算是被逼到绝路了,身后是有老王八的大河,前面是深山老林,刚刚只是听到了几声狼叫,这还不知道里面都有些啥呢!我看咱们干脆来个破釜沉舟得了,反正这些东西带着也是个累赘,不如把这些家伙事全都扔了算了,来个轻装上阵!咱不把人民的两头种牛接回来誓不罢休!”
我骂道:“棚子你他妈就是彪,东西都扔了,待会儿真遇到事儿咋整?”
方红这个时候也将棚子的登山包打理好了,她说:“行了,你俩少说两句!现在趁着天没黑,咱们还能看见牛蹄子印,再朝着牛走的方向赶赶吧!”方红不愧是一名合格的公安干事,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始终把完成任务放在第一位。
我和棚子也不好多说,因为我们俩来这里完全不是说的那回事儿,真到关键时刻,无论方红是否同意,我们都不会停下脚步的!
野狼的叫声越来越近,也不知道这狼平时都待在哪儿,一到了晚上就不安分了!幸好狼的叫声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牛蹄子印,是通往东北方向,所以一时间我也并没有太把狼的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我们三人都猫着腰在地上找牛蹄子印,但这一次我们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在河的对面,我们清楚地记着,只有两排牛蹄子印过了河,可是到河的这边以后,却发现又多出了两双脚印,两双十分清晰的脚印。其中一双脚印可以看得出来是人的脚印,另外一双脚印却有些奇怪,正常人的脚印是一前一后分开的,但这双脚印,两脚却似乎并在一起,像是人跳着走路一般!而且脚印的形状也和很特殊,完全像是一双没有肉的骷髅脚印出来的……
我们最先发现的是那双人的脚印,起初,我们还以为这双脚印是我们自己的,但又发现这双脚印较小,不会是我和棚子的,但方红穿的是一双军用胶鞋,鞋底的纹理和这双脚印完全不同!这双脚印应该是一种军用皮鞋印下来的,所以我们当即认为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但是我们随即又在这双脚印的旁边发现了另一双奇怪的脚印……
刚刚在河里将要上岸之前,我们被河里飘着长发的骷髅头吓了一跳,后来又遭遇了老鳖的攻击,我们三人当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老鳖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是否有人在。我们一时间也不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紧随着我们进入将军岭的,还是在我们到这儿之前就已经进去了!因为所有的脚印看起来都相当清晰,也看不出印上的时间的长短!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联想出了一连串的疑问。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他们是本来就生活在将军岭之中还是刚刚来到这将军岭?如果他们本来就是生活在将军岭之中的?那么这里究竟有什么吸引着他们定居至此?如果他们也是刚刚来到这将军岭的,那么他们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此刻他们究竟躲在哪里?是在一边悄悄地监视着我们,还是在哪里布置什么陷阱等待加害我们?也或许是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我越想越多,天开始黑下来了,虽然还能够看得清楚彼此的脸,但此时早已不能算是白天了。我站起身来,背好自己的登山包,将那杆猎枪掐在手里说道:“光在原地害怕也不是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退也没法退了,我看不往里面走走是不行了!”
棚子也打地上将登山包拎了起来,他吐了口涂抹,说:“呸,彭爷我还真不信这邪了,依我看,这八成是敌特分子潜了进来,目的就是勘察我国的矿产资源,可能是发现了我们,还煞有介事地弄了两排脚印儿来吓唬人,好叫我们知难而退!彭爷我要是被这点小把戏吓到了,那以后还怎么继续带领人民进行无产阶级革命呀!”
方红的想法大致上和棚子是一致的,但也有一些她自己的观点。她现在还搞不清楚敌特进将军岭的根本目的,但是她觉得西洼沟丢东西的事件和这两排脚印有相当大的联系,保不准就是这两个脚印的主人将村子里的活物偷走!
棚子觉得方红的想法太天真,为什么开始进山之前没有发现这两排脚印,而是过了河才发现的?这说明这两排脚印和西洼沟丢东西的事件是不挨着的。方红讽刺棚子啥都不懂,方红说:“你虽然自称是个无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