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走了五里路,前面出现了一处荒草坡,在草坡的正中央,有一家靠木板子搭起来的木屋子。 曹尚宝问杜大肠:“还真有这么个店,进不进去?”
杜大肠想了想,说:“刚刚那人神神叨叨,鬼鬼祟祟,我看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再做打算!”
刚要往前迈步,胳膊却被曹慧芸拉住。杜大肠见曹慧芸的眼神里透露着些微恐惧,就拍拍她的胳膊说:“别怕妹子,有哥哥在呢!”
三人到了店门口,一见这店果然荒凉,像是几个月都没人来过了,曹尚宝上前敲门,敲了好久从里面出来一个人,从头到脚遮的严严实实,只留着两只眼睛,驮着腰,把杜大肠三人让了进去。
那人用一块破抹布将三人面前的桌子抹的一干二净,示意他们坐下。曹尚宝也不忌讳,开口便问道:“你是张财?”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嘴里囫囵道:“张财……”这声音比刚刚那白面秀才好听不到哪儿去。接着向屋内喊道:“小栓子……小栓子……”不一会儿从里面又出来一个和他扮相一样的人,同样只能看到两个眼睛,只是身材瘦小一些,也佝偻着身子。
张财对这小栓子说道:“肉汤……”
小栓子明白,一转身跑进去了。张财回过头,指指小栓子的方向,两个食指在嘴前交叉,示意小栓子是个哑巴,但在杜大肠三人看来,这张财也不是正常人。
曹尚宝低声对杜大肠说道:“兄弟,哥哥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呀!”
曹慧芸也说:“咱们还是走吧,这里太害怕了!”
杜大肠说:“先看看再说,还没弄出个所以然来,也不能说走就走。”
说话间,那小栓子就端上来三碗热腾腾的肉汤,不过闻着味儿总感觉不大新鲜,这一老一少坐在旁边等着三人喝,杜大肠摇摇头表示不喝,但是碗又被推到了面前,如此反复几次。那张财见杜大肠三人执意不喝,就从口袋里抠了半天,抠出来一块大洋,指着它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曹尚宝为人比较实在,见人家已经做到这份上,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便端起碗来一口喝了下去,二人见曹尚宝喝了没啥事儿,也只得将碗端起来喝了,喝完不久,三人便觉得反胃,然后就昏昏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杜大肠突然闻见一股骚味,他恍惚地睁开眼睛,发现三人躺在厨房,旁边的一个案板上还插着几把剔骨钢刀。这个时曹氏兄妹也醒来了,曹尚宝迷糊着说道:“怎么这么大一股尿骚味儿……”
“啊……”杜大肠回过头,见曹慧芸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叫出了声音。仔细一看,原来是张财和小栓子都倒在了血泊里,杜大肠赶紧跑上前去将两个人扶起,这一扶才发现,这哪是两张人脸,分明又是两张马猴子的脸。
杜大肠猛地一看这两张脸,吓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向屋外面一看,见有五六只白的身影渐渐走远了,曹尚宝大声叫道:“狐狸……”
三人从屋子里面都追了出来,看着这空旷的野外,哪里还能见到一丝狐狸的踪迹。
杜大肠凝望着夜空下的荒草甸子,忽的过来了一阵冷风,吹的他打了一个冷颤,他说:“看来这些狐狸又救了咱们一命……”再抬起头来看看天,夜空中繁星点点,粗略的估算一下,差不多三更天了,杜大肠叹道,“怪我,真该听那书生的话……”
曹慧芸低声道:“不,他也不是人……”
“嗯?”杜大肠和曹尚宝都惊讶地看着曹慧芸。
“你们看到他的手了吗?”曹慧芸这么一问,两人才想起来,好像还真的没注意看他的手。曹慧芸说:“我看到了,有毛,是爪子!而且他身上还隐隐有一种味道……”说着在自己的身上闻了闻,“就是这种骚味!”
杜大肠听后,想了想,说道:“是狐狸!”
曹尚宝问:“兄弟何出此言啊?”
杜大肠说:“大哥可?‘问我做什么营生,本是凡间一缕风,非仙非鬼亦非怪,无形无影又无踪;掐指一算全明了,谈点闲话学金星,若尔不顾书生劝,坐等三更把命送’每句话的第二字连起来就是‘我是仙形,指点尔等’,看来它也算是还了我送还它内丹的人情了。”
曹慧芸说:“想不到我们三人这一路上竟然遇到这么多轶事。”
曹尚宝道:“这一老一小从一开始就值得怀疑,那张财从头到尾就只说了几句简单的话,现在想想确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杜大肠说:“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咱们用不了多久也就该到那洛神县了,看天再过几个时辰也差不多该亮天了,我看咱们还是到屋子里看看,将那两具马猴子的尸体收拾一下,顺便在房间里找找,看有没有咱们路上能用得到的家伙!”
三人又回到了屋子里,这间靠木板搭起来的屋子在外面看并不大,但是进去之后却显得很宽敞。开始的时候几个人没仔细看,房子分为上下两层,两层楼间的距离并不大,楼板仅仅只高出人头二三尺的空余。从门口进来,大厅里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桌椅板凳,除了刚刚三人用过的以外,其它的都布满了灰尘。再往前走,是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桌子,桌子正面用灰的帆布遮挡着,三人都知道这是用来记账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破油灯,灯火摇摇曳曳,照得整间屋子显得更加恐怖。在桌子的旁边有一个楼梯,歪歪斜斜的直接通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