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从厂子车间出来往大门口走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顾大全的声音最为响亮:
“小柴,你快放手!人家是公家人,你抓他干嘛?你这打白挨了,快放手!你这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
“必须要检查,他心头没鬼为什么不让我检查?”这是柴学礼的声音,倔强而又执着。
这其间还夹杂着两个陌生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满是威胁,何冲脸色变了变,立刻快跑起来,几秒后就到了现场。
何冲第一眼看到的,是三个人围着柴学礼一个,顾大全扯着柴学礼的作用,试图把他的手掰开,而柴学礼的手死死的抓着一个矮胖子不放,那个矮胖子极力的挣扎,不停的用拳砸着柴学礼的胸口,另外一个陌生人见柴学礼死不放开,已经钻出了战圈,从外面捡来一块砖头,正准备砸向柴学礼的头!
何冲瞳孔微缩,一个冲步飞身而起,一脚将那个试图偷袭的家伙踹飞了出去!
听到动静的顾大全扭头看到何冲,脸色一变,立刻松手,指着柴学礼抢着说道:“何科长,你看,人家国土资源厅的人来检查,小柴非要人家掏证件,这不是,工作证不都在胸前挂着吗?这样强行检查,对咱们厂子影响不好啊……”
看着顾大全恶人先告状,何冲没理会他,上前一个反身别臂,将那个矮胖子控制住,对眼睛青紫的柴学礼说道:“说说,怎么回事?”
顾大全一见何冲根本不理会自己,就知道要坏事,他愤愤不平的说道:“何科长你什么意思?我说的你不信吗?你这算什么?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我要去找厂长!我可是这厂子里的老人了,我就不信这厂子还能翻天?人家可是……”
何冲见顾大全嘴里嚷嚷,脚下却不动地方,眼神里露出一丝轻蔑,扭头看向柴学礼。
“他们进厂。没制式证件,不接受检查,我让他们拿证件登记,他们就想跑……”柴学礼揉了揉眼睛。老老实实说道:“我感觉不对劲,就想把他们拦下来……”
顾念着顾大全是自己的同事,柴学礼并没有说是他在阻拦自己,所以才被对方打了一拳,又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失去。所以只是拉着对方,也没敢硬还手。
何冲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扭头瞪了顾大全一眼,掏出手机拨打了110后,直接把这个矮胖子扭到门外的车前,开始检查。
公司成立后,经过申请,保卫科是有一定的执法权的,特别是在管辖区范围内,很快。有过充足经验的何冲就从矮胖子身上搜出了一个微型摄像机和一个小录音笔。而车里则是几台摄像设备和摄影设备。从座位夹层里,何冲还找到了一沓照片,其中竟然有不少都是军事禁区的照片!
而更让他诧异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份,竟然是日本游客!
“我们是日本公民,我们享有特权,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矮胖子在看到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后,声音突然变大起来,“我要控告你们!”
顾大全一见两个人是日本人,胆气也壮了起来。插话道:“我就说嘛!人家是日本人啊!咱们这样对待日本人是不是不礼貌?会不会给厂子惹大乱子?要我看,小柴赶紧给他们道个歉,把人送走算了?不然麻烦惹大了,以后不好收场啊!”
何冲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那沓照片一边拍着那矮胖子的脸一边冷笑着说道:“你他妈还以为是八国联军进京的时候啊?你跑来我们这儿偷取军事秘密,刺探情报,不判你个十年八年的都是轻的,还想吓唬我?告诉我,我以前是个当兵的,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有职责在身。我不打你个满脸桃花开都是轻的!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坐牢吧!”
华夏自改革开放以来,对外宾一向优厚,特别是一些机关服务单位,传出过不少让国人恨的牙痒的事情,但军队显然不在此列。而且最近国家又出了反间谍法,这些人多年来就在华夏以游客的名义四处打探消息,搜集资料,甲午战争前他们是这样做的,抗日战争前也是这样做的,现在依然在这样做,真是贼心不死啊!
派出所很快就来了人,一听是日本人,又是在刺探厂子里的情报,而且还有照片为证,那两个警察也不客气,直接上了手铐,把两个人带上了车,并要求何冲等人去做笔录。何冲让柴学礼去,自己留下来。
等车子走了,顾大全小心翼翼的问道:“何科长,你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份啊?”
何冲似乎笑非笑的望着他:“过份?你还有闲心关心他们啊?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已经被解职了!去财务上领工资,走人吧!”
一听自己被解职了,顾大全立刻不再关心那些日本人,转而叫起屈来:“何科长,你不能这样啊!我可是厂子里的老人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可是兢兢业业勤勤垦垦的在守着大门啊!你可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就把我给开了啊……”
何冲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了,他懒得理会顾大全,对于这种人,如果不给点教训,他以后绝对会继续做类似的事情。今天如果不是自己赶的及时,柴学礼可能被打伤,而那两个日本间谍则肯定是跑掉了。这一切都是顾大全在中间阻挠,哪怕他什么都不干,以柴学礼的身手,弄翻两个人是没问题的――看来得给这帮新来的人好好教一教,保卫科的人可不能畏手畏脚啊!
何冲想的远,顾大全见他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