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遭遇电流,刹那清醒。
苏小米推了推胸前的脸:“给点时间让我梳洗。”
顾一凡把她抱进盥洗室,亲吻她的脖子:“等会帮你扎头发。”
这次的梳理显得熟练些,过了五分钟,一个马尾就成型。
喝了点牛奶,她一直斟酌着开口,总觉得有些尴尬,没想到顾一凡开了口说:“这两天你不要出门,伤口注意点,你就乖乖地呆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苏小米捧起面包,默默地啃。
“我昨晚跟你求婚,你为什么不答应?”
睡梦中,有人一直抱住她的身子低声说:“小米儿,我们结婚吧。每次你离开,受了伤回来,我都被吓得半死,我真的受不了这种折磨啊!”
她嘟哝着翻过身子,继续睡。
现在,这个问题还是被他提到了桌面,不能回避过去。
可能看她没作声,淡淡的衣染清香又传过来,温热的唇凑近了耳边:“宝贝,告诉我。”
她停下了手里的面包,喝了口他喂到嘴边的牛奶:“我先吃饭好吗?等拆了线再说。”
这一天顾一凡哪儿也没去,就守着她呆了一天,秦简来过几次,显然也叫不动他分毫。
重要文件都被拿回家来处理了,苏小米看不见,顾一凡也不假借他人之首照顾,而是躬身必行。
新的一天已经来临,早间晨报公布了顾氏后期动态,除去这条新闻,业内还悄悄流传一个爆炸性消息,只是被孙家否认:
昨晚11时13分,孙家千金小车遭不明来历流氓堵截,正值保镖追打车主,突又从巷子里走出一个黑色衣帽的男人,手持棒球棍先将保镖敲晕,再将孙小姐拖下车,打断全身肋骨。
最离奇地是,查不出凶手任何动机痕迹。
孙琪薇消息传来前,苏小米用完早餐,被顾一凡私人医生拆下纱布,正睁着微红的眼睛四处打量。
两天没见光明,再次看到飘窗纱帘、蓝天白云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顾一凡没穿外套,白衬衣领口稍稍散开,隔着一米多距离弯腰盯视她面容。
看了有一会,他伸手掐住面皮,把她的脸拉回来:“眼睛还是红的,昨天进了水。”
苏小米痛得咧咧嘴,打下他手腕:“现在几点了?”
“十点。”
她不说话了,一边揉着脸颊,一边垂下眼睛。
“你问了三次时间,很急?”
顾一凡的脸又贴近几寸,快要凑到嘴唇了,她慌忙躲开,不期然看到他眼色一沉。
“在等姚贝贝?”冷淡的声音继续问,依然没得到回答。
他直起身,像个家长盯着顽固抵抗的小孩,伸指揩向刚才被他拉出来的红晕:“别做梦了,就算她来我也不放你走。”
苏小米马上抬头直视:“顾一凡,你这是软禁,我有人生自由权的。”
一定的霸权或许能够让人心暖,但是过度的霸权就让人反感了。
顾一凡侧身坐在沙发扶手上,冷淡地笑:“对你要出非常手段,求了你几天,心里还是犹疑的很,还有想走的打算,我舍不得放手。”
看见她静默地绷直了身板,又摸摸她头顶:“苏小米,我们前前后后在一起也差不多快两年了,这两年的时间够我打下一座城,你还是不松口。”
苏小米挪开身子避他的手,结果让他顺势挤进沙发里,紧挨着肩膀。
她还来不及转移座位,又被他看出意图,先一步拉住胳膊:“不准躲,有话你直说。”
她果然转过脸,神情肃然:“顾一凡,你好好想想,如果答应嫁给你,我的工作、朋友怎么办?”
“你喜欢什么我可有限制过你?”
“那我想回a市呢?我想去a市发展,在那边定居。”
“你只要喜欢,我也可以过去定居。”
“你的公司怎么办?”
“我可以迁址,再大不了不要。”
苏小米眼珠子停顿下来,显然是没想到顾一凡会让步。
大脑转了几圈,才记起一个重要问题:“顾氏是你辛苦打下的江山,这边有你的人脉和关系网,迁都a市显然不切实际,我相信你也没这鲁莽。试问分据两地的夫妻,怎么可能保持长久?”
顾一凡笑了起来,捏捏她嘴角:“如果顾氏是最核心的问题,我从今天起就下令搬迁。”
苏小米咝地一声撞开他的手:“你怎么知道不是?”
没有赌气成分,而是说得很认真,顾一凡黑黑的眼睛盯着她两秒,突然挽紧她的腰,左手掏出电话:“秦简,你回来一下。”
一瞬间苏小米就知道后悔了,她发现尽管找回了熟悉感,可是对于他的想法她根本没法掌握,如果按照男人的常理来说,工作和爱情,他肯定选择前者。
那爽揽住自己的手臂很有力,宣示了主人强悍不移的决心,看着那双笃深的眼睛,她彻底慌了——
“顾一凡!不要当真!”她抓住他的手指,着急地说,“我只是,只是……”好不容易找了个词,对准那张波澜不兴的脸马上变软口气,“只是假设,不准当真!”
顾一凡冷冷浮出一个笑,啃了她一口,沉声说道:“我从不开玩笑。”
苏小米磨牙,懊恼地捶了下他的手臂:“你清醒点!”
“唯一答应嫁给我的机会,不抓紧就溜了。”
她的眉毛皱到一团,愤恨:“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顾一凡的胳膊紧紧箍住她,让她挣不脱禁锢。
两片温热的唇也随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