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若无伤人之意，偶尔运用女性的柔弱和魅力调节气氛或达成目的，这些都无可厚非。
几个男人果然宽容地笑笑，周远山逗她：“它本身是一种草菌，不过是长得像虫子。”
王光影却说了句：“不想吃挑出来就是。这是一种蛾类的幼虫，冬天在草里僵化形成。”
他将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微侧了身瞧她。
李离低下头盯着碗里，用勺子舀起一只，憋气咬牙地咽下，强忍着恶心应了句：“的确是草根的味道。”
王光影笑一笑：“既然合口味，都吃了吧。”
李离吃完一小碗粥，这回可彻底饱了。
不多时席散，王光影因周远山的事务所离孙总的酒店不远，便让他顺道送人回去。
周远山看看李离，问他：“王总，您下午有什么安排？”
王光影说：“我回公司，下午有个会。”
周远山忙道：“您能把李小姐也捎回去吗？”
王光影点点头，仍是和孙总寒暄，那孙长跃是个话篓子，趁着告辞的功夫又扯了十来分钟，完了后递一张名片给周远山，又拿一张给李离，李离回过神，忙将自己的才印好的新名片也递上去，心想：王亚男换助力换得勤，也不知过多久这名片就作废了。
临出门，王光影吩咐李离：“我喝了酒，你去开车。”
李离答：“我没驾照。”
“会开就行。”
“不太会。”
王光影问：“不太会还是不会？”
李离没做声。
王光影说：“做人要老实，没学过就说没学过。”
李离一时轴劲上来：“要不您先走，我……”
王光影扭头看她一眼，挺和气地问：“怎么？你还想去逛逛？要不你直接下班休息？”
李离没得争，坐到副驾驶位。
王光影开着车，也不说话，一时气氛又有些尴尬，偏生阳光透亮，破窗而入，牟足劲地要使一切分毫毕露。
好在王光影贵人事忙，一路电话响个没停，接起来讲完又响，公事私事皆有，公事不必多说，私事是“我哪有时间……我叫司机陪你去……喜欢什么买什么……”诸如此类。
李离这边也接了个电话，是王亚男吩咐她起草一份商务会议的致辞。
王亚男今天不在公司，这类商务会议也并不紧要，却是李离近期接到的第一份较为正式的口头指示。
王亚男的幕僚和随扈众多，其余时间李离除了参加培训，仍是做些收发文件和记录电话的打杂活计，好在她耐得住性子，凡是都认真对待。
李离接到来电有些紧张，因为王光影正好也在旁边讲电话，李离担心王亚男听出他的声音，这两人之间局势微妙，神仙扯皮凡人遭殃，一旦被人误会，她的工作很有可能再次生变。
她正是惴惴不安的，王光影忽然未置一词就把那电话给挂了，对方像是不依不饶，立马又拨回来，不接，再拨。
李离就在一连串普通单调的手机铃声中收了线。
王光影等它响了几次，这才接了，语气倒相当平和，对着耳机道：“……跟你说过什么，忘了？你管她是谁……先搞清楚你自己是谁……”
电话那头渐渐没了声音，王光影心安理得地掐掉电话。
李离心想，这女的不容易，就和自己以前一样捂着块石头当成宝。
车厢内一时重又陷入静默，李离探眼瞧向窗外，先前她与周远山一路过来只觉时间流逝飞快，这会儿却发现吃饭的地方离公司并不近。
王光影随意说了句：“不管什么年纪的女人，常有嫉妒心。”
李离未能会意，也不想多问，隔了一会儿又听他道：“你今天这打扮，搁在男性上司跟前那是没什么问题。”
李离微愣，言下之意是搁在王亚男跟前就会有问题了？
她低头瞧身上衣服，上身是件薄软的短袖丝质衬衣，下面搭了条同色系的紧身半裙，衬衣下摆内扎，半裙长度在膝盖上方两寸左右，不算夸张。
就是这上衣领口有些偏深v，早上出门凉快，她在外头加了件小西服，看上去还好，到中午热起来，一时就给脱了。
衣服是和莫蔚清一起买的，莫蔚清难得瞧得上这样的平价货，自己买了几件不同色的，又唆使李离也买。
李离拿的这件颜色刁钻，挑人，但是搁她身上却很显肤色，她一时心动就跟了风。
现在李离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太容易被人影响，身上渐渐有了二奶气质却不自知，想王亚男那样正经干练的女强人，对这种风格定是瞧不上眼的。
临近公司大门，王光影向右一打方向盘，借由动作，这人的视线似从她身前滑过，却望向窗外。
李离脸上轰的一下就热了，可又拿不定主意，待车子停稳前，仍是低眉顺眼小声吱唔了声：“谢谢……”
后半句没讲完，王光影的手机又响，想是工作上的事，说话间神色也渐渐正经了些，自然没空理她。
李离连招呼也未打，赶紧下车，一路快步走进办公大楼，这才松一口气。
李离刷了门禁卡，电梯间外面的玻璃门移向两边，放她通行。
这道玻璃外墙和门禁系统以前是没有的，仔细想想，大概是在她因为钟声的事跑来大闹过以后才让装的，每次想到这儿，她心里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
……
李离的工作日益忙碌。
这王亚男也并非好相处的人，她性子急脾气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