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这两人都看着自己,忙收了心思,也不敢去瞧王光影,只照先前打好的腹稿答:“这是王总早前让人送过来的,王总想得很周到,如果做纪念币赶不及,发手机也是个补救方案,”
她虚心请教,“王总,您差不多是这意思吧?”
王光影盯着她把话说完,顿了会儿才点点头:“对,”他一点儿没掩饰脸上的轻浮神色,添了句,“你倒是长出息了。”
王亚男来回看了看他俩,才对侄儿说:“难得你在这些细节方面也下功夫,但是这个方案没什么纪念意义,没价值,”她转头看向李离,“你跟他们说,设计稿周末之前务必敲定。”
李离想了想:“明天周五,晚上您飞北京,下周不在公司,等样稿推翻从来,您可能没时间细瞧。”
王亚男立马道:“我又没说重做,就是把字改大点,能用多长时间?”
李离说:“知道了,我马上提醒他们把字体调大点,其他不必修改,”得到对方首肯,李离临出门,又问,“王工,要不这手机放尾牙会上当赠品行么?”
王亚男皱眉:“这种小事也拿来问,行政那边是做什么的?”
李离却说:“不是,如果当赠品数量又不够,就不知道王总那边能不能多赞助一些?总公司分公司一起这么多人,各部门平均下来,至少得几百台吧。”
王光影说:“几百台,你打算开店呢?”
王亚男笑起来:“小家子气,还在乎这点钱,你那个小公司不是有这方面的项目么?让你给你就给点吧,没的让人小瞧了。”
王光影笑一笑:“不是钱的问题,玩儿的事,能值几个钱?”
他瞧一眼旁边那家伙,不紧不慢道,“您这样把人惯坏了不行,有些人就是仗着小聪明,给点颜色开染房,越发欠收拾。”
他出言轻薄,李离心里更不自在,没敢多留,转身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觉歇一口气。
她外表温柔为人和气,总经办这边总有女同事借着的喝茶倒水的功夫找她聊天套近乎,女人爱倾述,说多错多祸从口出,何况现在这位子多少年轻人盯着,所以她从不参与那些八卦吐槽,若实在无法,只拿手头工作忙没时间委婉推脱。
背后不说人,却难保别人不嚼舌根,那天王光影的助理大喇喇地把新手机往她跟前一搁,当场有两三人瞄见,如果这件事转来绕去借着别人的嘴传进王亚男耳里,反而不好。
对这样的事,李离从不敢大意,她一边小心应对,一边又忙于工作,这边才在起草协议,那边就接到客人来电要求安排预约,正在整理会议纪要,又被领导打发去协调工作。
王亚男临行,也是李离最忙的时候,喝水吃饭顾不上,只得拿下周难得的空闲安慰自己,只等老佛爷走了,手头工作才能告一段落,便可以匀出些时间整理新住处,迎接父母和女儿的到来。
中午,李离仍是和前几天一样在办公桌旁就着咖啡啃面包,没吃几口,桌上电话铃声大作,内线,前台小妹说楼下有朋友找,李离问清来人姓名,心里很惊讶。
不多时,莫蔚清踩着十公分的尖高跟,从电梯间一路铿锵而至,细腰长腿,所过之处,男的女的都忍不住回头看她两眼。
莫蔚清早已习以为常,走到李离跟前,将勾在手指上的小巧精美的纸袋往她桌上轻轻一扔:“特地买给你的。”
李离揭开一看,是以前在天河广场闲逛的时候,三人常去吃的一家西点房的芝士蛋糕。
天河那边的名牌一条街,就连蛋糕也是名牌价,李离不爱去那里,莫蔚清却相当喜欢,她为人豪气,常常买单。
莫蔚清买单,无非是想让人陪她,李离吃着蛋糕,却惦记起女儿,并怀有一种内疚心理,齿间香甜松软,清泉一定喜欢。
莫蔚清开门见山:“我来找周远山,他说还得忙一会儿。”
李离心里吃惊:“你来找他?”忍不住问了句,“找他做什么?”
莫蔚清说:“男的女的一起还能做什么,往好听里说是约会,直白点就是苟合。”
李离心说这家伙不知道是犯糊涂还是胆子粗不在乎,她瞧瞧周围人来人往,忙把莫蔚清扯到楼梯间僻静处:“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呢?”
莫蔚清进了楼梯间一连咳了好几声,她对烟味敏感,想是才有人猫在这儿吞云吐雾,莫蔚清扬手轻轻扇了两下,说:“没怎么回事,就是有些儿无聊了。”
李离掩上逃生门,才问:“这要是让那谁知道了,你以后怎么收场?”
莫蔚清一乐:“你这话真好笑,我和他一点法律关系都没有,知道就知道呗,我现在就是腻了,怎么,就许他腻味我,不许我腻味他?再说了,二奶还不能从良了?”
李离听的有些晕乎:“你俩连孩子都有了,想从……分手早做什么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尚淳的为人,再说,总得替孩子想想。”
“你这意思,像是比我还了解他,”莫蔚清一脸轻松,上下打量李离,“唉,这身衣服以前没见你穿呢,你跟着我混了几天,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了。”
李离心想,像什么,像二奶?她忙低头检查自己这身打扮,一身职业装,挺正常,就是右手腕子上两道褐色疤痕,上次烫过的地方渐渐好了,颜色却退不掉,瞧起来有点割脉自杀未遂的意思,平时只能拿手表遮一下。
莫蔚清哪里明白李离的心思,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