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离把脸埋进被褥里,两手紧紧揪住床单,死命咬住红唇,才迫使自己没有叫声连连。
她越忍,他越狠,电话里那人急切焦虑,喋喋不休。
李离颤抖,不停地想: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也不知过多久,那边方传来挂机信号音,她心理上顿时放松,即刻溃不成军。
王光影帮她换了姿势,扯开衣领,揉她胸乳,又发动两回攻势,无法再忍,拔刀出鞘,播撒在她小腹上。
随后倒下,将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喘息,汗水交融。
两人抱在一块歇了十来分钟,他嗓音黯哑地开口:“上次去江南投标,看见你穿这裙子,当时就想,要用什么姿势上你。”
李离微微动了动,心跳仍是快。
回来那天,就连儿子也瞧出来,他说,老王,你心里有鬼。
就像昨天发生的事。
他翻身平躺,胳膊挡住眼。
李离伸手过去,尝试着碰触他的脸,他起身,穿好长裤,从口袋里掏出纸烟叼在嘴里,点烟,下楼,进浴室。
李离缩回被子里,累极闭眼,睡不着。
有人在困顿之时发泄,有人把欢愉当做负罪。
李离才睡着,手机又响,一声赶一声,睁眼,窗帘半掩,夕阳已完全没入天际。拿起电话来瞧,却不想接,不知该怎么跟人解释,索性作罢。
楼下没有动静,她头痛得很,犹豫要不要下去,又或者以何种面貌下去,剪不断,理还乱,丧气地想:肚子饿了要吃饭,做完坏事要洗澡。
换了一身衣服,那条裙子被扔到地板上,已经没法再穿。
李离下楼,客厅没人,路过厨房,饭菜好端端地搁着,没被动过,浴室门开,书房门开,都没人,阳台上也空荡荡,换下来的衣服倒是堆在洗衣机上,她这回却没心思打理,却也松一口气。
男士拖鞋放在门边,她拾起来收进鞋柜,抬头,却看见那只蓝底彩花的瓷碗正端端正正放在柜子上。一时来气,抄起来往地上砸,松手前又顿住,仍是塞回柜子里。
连续十来天,王光影再没露面,也不还钥匙,却还知道替她锁门,想是那天怕她睡过头。
李离上班,恰逢付丽莉出差,等她回来,李离也装出忙碌的样子,实是担心有人兴师问罪,可仍在电梯间被人逮住。
两人碰巧都提前下班,付丽莉一见她就拉住问:“小苏,你那天怎么回事呢?好好的放人鸽子。男方说……”
李离极为难堪,也紧张:“他,说什么了?”
“说和你讲电话好好的忽然就不理了,再打电话也不接,到底怎么了?”
李离心里一跳一跳,表面却平静道:“付姐,当时手机坏了,不小心掉厕所了。”
付丽莉一脸“有没有搞错”的表情,问:“你叫我怎么跟人说啊?”
“就这么说吧。”
付丽莉有些生气了:“都过这么些天了,你要是对人没想法最好说清楚,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李离叹息:“付姐,我也不想这样,现在情况很复杂,我可能明天就会失业,你介绍的人确实好,各方面条件都适合,我也不想拖累了他,再说……如果这份工没了,我也许直接回江南,既然要走,又何必给人希望。”
付丽莉想一想,点头:“说得也是,真是,这天说变就变,我们都没想到啊,”她用胳膊肘轻搡了李离一下,“小苏,要不你申请调岗,或者东家不做,做西家。”
李离想了会,摇头:“我一直是王工的助理,勉强待下去也尴尬,再找工作又得折腾,老人孩子都不在南瞻,我迟早是要回去。”
“说实话,我觉得你俩挺般配,他是因为老婆外遇才离婚,作风上没问题。我也看出来,他对你真的是……你不接电话,就求着我问,这才见几面像是被勾了魂一样。”
付丽莉苦口婆心,“再说了,一个女人你不管多优秀多能干,有了孩子就是不好找。你想再找,对方人品就特别重要,要喜欢孩子,还要心胸宽广,肯付出……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李离默默听完,稍稍往后看一眼,才放低声音道:“考虑也需要时间,我现在也没心思考虑这些,把人拖着不好,还是算了。”
付丽莉无可奈何,见她往后瞧,这才注意不远处有人,只顾着说话,也不知他俩几时来的,忙侧身打招呼:“王董。”
王光影对她点一点头,电梯到,赵祥庆按住下行按钮,笑道:“付主任,女士优先。”
付丽莉退后:“王董您请进。”
王光影笑笑,依言进去:“搭电梯而已,付主任太客气了。”
四人同乘,老赵看向李离,忽然问:“小苏,你打算回家啊?”
李离答:“嗯,我直接回去。”
“不是,我问你是不是想回江南,”老赵笑,“怎么我们安盛就留不住你啊?”
李离微顿,回避道:“过年了,想回去看看,我有两年多没回了。”
“也是啊,要不是高层重组,也不会拖到年三十才放假。”老赵又问,“春运人多,票买好了吗?”
“嗯。”
“看完老人孩子早些回,过完年又要忙了。”
李离没搭话。
这几周,安盛高层的局势发生了根本改变。
此前,安盛电子对外宣布,董事会已决议把该子公司与保顺投资共同持有的沧南证券股权悉数转让。
消息一经发布,更坐实半年来,有关王亚男败走资本市场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