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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淳没理,只和王亚男说话,等客人走了,他也出门,酒席应酬过了正月十五才慢慢消停,年后还有几次公众活动,头一桩就是南瞻大学新图书馆落成,校方邀请他剪彩。
学校开学,停车场一溜名车,图书馆门口张灯结彩,临时布置了主席台和表演场所。天气转暖,数名相貌姣好身材高挑的礼仪小姐穿艳红旗袍,引领嘉宾入场。
尚淳前排就坐,主持人宣布仪式开始,领导纷纷发言,尚淳眯眼打量台上的主持人,那姑娘肤白貌美,甚是惹眼,他看了又看,想起来,不觉一笑。
两人相隔不远,对方却像没瞧见一样,微扬下巴,一脸正经。
旗袍颜色虽俗,反衬少女的清纯,贴身的剪裁勾勒身形曲线,又透出一种熟妇才有的妖娆,仿佛一颗汁液丰润酸甜可口的果实。
尚淳正被午间的太阳晒得口渴,转眼打量其他几个姑娘,暗自比较,都无这等风韵,心里有些发痒又自鸣得意,认为那姑娘出落到如今这模样,他功不可没。
听见她一一宣读剪彩者官衔姓名,尚淳扯松领带,走上前。
音乐响起,红绸展开,领导们各就其位,钟声手捧托盘,立在跟前,若无其事地瞧着他。
尚淳嘴角噙笑,看她一眼,从托盘里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彩球掉落盘中,台下欢呼。
就着放剪刀的动作,他低头,略微凑拢去,说一句:“比以前丰满了。”
剪彩完毕,尚淳敷衍着与人握手,再转过身时,那姑娘早没了人影。
学校领导安排饭局和文艺汇演,他借口有事,提前走人,想起钟声以往的痴缠和如今坦然处之的小模样,却忍不住琢磨。
尚淳不屑女人的纠缠,可是面对曾经拐上床的女人,他也期望能从对方的言行里捕捉到一些羞涩、闪躲、怨愤或者故作冷漠,当作她们并未忘情的证据,但是钟声一点不配合,全不顾及男人的虚荣心,这多少有些让人扫兴。
失望过后便是惦念。
在他的圈子里,不少男人会遇到相似情形:当女人变成狗皮膏药,麻烦接踵而至。
每每此时,总有人表现出因为无法成功地摆脱一个女人而烦恼,这种忧虑和得意齐头并进的情绪其实相当刺激,而男人对于这两样,往往是任何一端都不愿放手,接下来的形势,或左右逢源引人艳羡,又或惹得大家嘲笑:既然玩不起,就老老实实在家伺候老婆得了,何必出来混。
尚淳在这方面从没出过岔子,当然在他的潜意识里,今后也越发不可能。
再婚后,头上多了顶乌纱,尚淳不得不有所收敛,豪车换成普通大众,车坐上去都有点颠,空间不够宽敞,音响也旧了,跟前还多了位闷葫芦样的司机,但是尚淳对这一切却是相当满意,他瞧着那司机也是愈发得顺眼,能给上头的人开车,言语较多办事浮躁的那是绝对的不能用。
他才升了官,整个人容光焕发,新婚老婆却嘲笑:“这位子有什么好,车是越坐越差,人也越来越忙,股份不能要,生意不能做,你还巴巴的望着。”
尚淳不以为然:“钱和权相比,还是后者玩起来过瘾。”
老婆一听这话,立马警觉:“和女人比起来呢?”
尚淳神色如常,伸手轻弹她脸颊:“我这样辛苦打拼,还不是只为了一个女人,”说着话要搂着人亲嘴,却被欲迎还拒地躲开,他也乐得顺水推舟,放开手道,“我去看一会文件,这些时天天开会,报告不断,还要时时读报,不然怎么深刻领会上头的精神,你老公我压力大啊,你还在这里和我较劲。”
三十岁的女人,条不顺盘不靓,床上像木头,下床变泼妇,却使些年轻姑娘的小手段,更让人兴致缺缺。
尚淳进了书房,关上门,立时就清闲下来,闲得有些发闷,一时无聊,打听了那丫头的院校寝室,又让人送花过去,花束里夹了张卡片,上面只有一串数字,是他的私人手机号码。
送了小半月的花和礼物,那边虽收下却毫无动静,尚淳又冷了她几天,自己倒越发按耐不住,晚上开车到学校门口,让司机进去找人,不多时钟声抱着书本出来,俯身敲他的车窗,窗户按下,小姑娘神色平淡:“喂,我不吃回头草的。”
她穿紧身线衫和牛仔裤,扎马尾,没化妆,嘴唇粉嫩,胸脯饱满,神色里却仍流露孩子气的任性。
尚淳不觉一笑,心想,这才对嘛,这样才符合年龄。嘴里道:“丫头,这都快一年了我也没能忘了你,可怎么办?”
钟声白了他一眼。
尚淳又说:“别不理我,以前跟你讲那些话,都是在气头上,还记着呢?”
钟声直接道:“说完了吧,我还有事呢。”
“我改天再来,想要什么直接给我电话,”尚淳毫不在意,含笑打量她一眼,“这身行头配不上你。”
钟声没答话,转身就走,听身后汽车开远,终是抑制不住兴奋,跑去墙角,给人拨电话:“我跟你说,以前那个男的又回来找我了。”
那边的人嗓音疲倦:“钟声当当响?你这都什么破事啊,以后再说,我现在忙。”
钟声被人泼了冷水,抱怨:“回回给你打电话都忙忙忙,是怕见我还是怎样?”
“怕见你?你是丑得不能见人还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