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脸虽然外表丑陋,但为人很健谈。一看就知道是个浸淫古玩行多年的老鸟,说的话题大多海川和龙达都不知道,幸亏长征帮忙打圆场。来来回回聊了有半个小时,海川众人看对方迟迟不提交易的事。
海川只好先提出,如果对方有兴趣收购这件锦盒,价钱方面可以给一定的商量空间。
大马脸看到对方先切入正题,也不再客套:“刘先生手中这件锦盒,不管是从品相、材质,还是工艺、年代都可以算是上品。尤其其中那套石刻画,是春秋时期鬼谷子王栩的真迹,有很高的收藏价值。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这么难得的珍品,价值起码在两百万元之上。如果拿到国外拍卖,价格还会再翻上几倍。如果刘先生和这位卡梅伦先生没有意见,我出价三百万收购。但是有一个条件,我想知道几位是如何得到它的。”
旁边长征听到,连忙插画:“我说,这可就是您的不是了。咱们古玩行有规矩,货不问出处。您是行家里手,怎么还能犯这个错误?”
大马脸听到长征这么说,“呵呵”一笑回答:“确实是我失口!但这次我之所以要亲自见二位,就是听说几位都是有手段的高人。买东西还在其次,拜访才是实情。这支锦盒,恐怕几位也是意外得来吧?并且我估计,几位手中还不止这一件东西,应该还有其他宝贝。只要几位愿上咱们都好商量。”
对方一番话,让海川三人心中都是一惊:看来对方好像知道一点自己的底细,而且还清楚这锦盒的出处。并且提到的“其他宝贝”会不会是指,从诛仙阵中所得的翻天印、《天穹谱》和五色神石?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人,居然有这么灵通的消息?
那几件宝贝说什么也不能卖到不知底细的人手中,尤其《天穹谱》和五色神石长征都被拿走,说是要开发全新的机关术。但是为了眼前的生意,海川众人也不好当面驳对方面子。只好谎称,自己手中确实只有这一件东西,并非像先生所说。
大马脸看海川几人不承认,又提出新的请求:“既然几位不舍得割爱,那能否将几件宝物拿出来展示一下,也好让在下开一开眼界。”
现在海川众人都明白了,对方买锦盒在其次,主要是冲着自己手中那几件宝贝。反正不管用什么手段,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海川三人索性来个死不承认。不管大马脸如何央求,一口咬定“手中就这一件东西”。
最后,大马脸看海川三人说什么也不愿展示宝物,只好泱泱道:“既然如此,在下不再强求。咱们买卖还在,算是彼此交了一个朋友。以后还会有机会相见,这是一张三百万的银行本票,请几位过目。以后再有什么难得的珍奇东西,还请多多想着在下,价钱还是那句话‘好商量’。再见!”说罢,放下支票一抱拳,转身离开。
等大马脸走后,龙达连忙说:“这人是谁?好像知道咱们进云蒙山的经历。我感觉在拒绝他时,眼中闪现一缕怨毒杀气。虽然是一闪而过,但说明这人绝非善类。小心为上应该摸摸他的底细。”
后来几天,长征多方打听,终于通过朋友得知:大马脸胡建军对外的身份是一家基金会的古董鉴定师,尤其擅长古尸方面的鉴定,其实他的真实身份更加扑朔迷离:胡建军出生在广西的一个小山村,因为从小长相丑陋,家中父母都不喜欢他。后来山村爆发了一场瘟疫,父母都在这场瘟疫中去世。胡建军从此成了孤儿,小小年纪生活更加艰苦。但他天生性子中就带着一股任性,不管碰到什么事情总能咬住牙坚持,而且胆大心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敢独自一人在山间坟地中过夜。
后来有一位游方道士,说胡建军是可造之材,希望收他为徒弟。当时的胡建军已经没了父母,村子里的人又总是对他横眉冷目。既然这道人愿意收留他,只要能吃上一口饱饭,跟谁走都一样。后来才知道,原来这道士是湘西有名的雷坛术士。当时湘西还相对比较封闭,当地居民都普遍迷信。而这些术士到处施法驱邪、治病救人,从中收取若干报酬。他们之中有一门最为诡异的法术,叫“赶尸术”,收留胡建军的道人正是精通此术的一位赶尸匠。
巴山蜀水之地,多是山路崎岖。许多做生意的人,客死他乡之后想要搬运尸体回归故里非常困难,也不现实。再加上当时人们有没有火葬的意识,所以变因运而生了“赶尸”这个行业。相传赶尸术可以驱动尸体,使死人能像活人一样行走。而赶尸匠就利用此术运送尸体,将它们送回故里。等回到尸体的故乡,只要撤去法术,死者就恢复原样,纷纷躺倒在地。家属也可以按照当地制度下葬,让死者入土为安。
赶尸术在两广和巴蜀一代广为流传,也是当地最为诡异的一门秘术。赶尸术从来都是师徒之间口传心授,从不留只字片言的笔墨。收徒也有三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