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青色斗气的侍卫看向皇甫修,一副早已看穿的模样。
“艹”皇甫修心里暗骂一句,他本来是想支走一个青阶卫士,突袭另一个的,竟然被一眼看穿了!
“报殿下,太子妃房中并无魔**。”一个声音惶恐的在门外响起。
黑暗的刑室里。
“哗啦,哗啦……”盐水涌上来,又退下去。
沈越溪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看不到光,也看不到希望,绝望像一口大锅,将她死死的扣在底下。
她早已睁不开眼,血不知何时已经不流了,泡的发白的伤口全部肿胀着翻了出来,整个人脸色惨白的就像纸张一样。
救救……
救救我……
她的心底无声的呐喊着……
可是,不会有人来救她的,真的不会的……
是会暗无天日的死在这里了吗?
不会的,她现在是不会死的,她知道,等到慕容渊回来的时候,她的手脚都会被砍断。
但是她依然不会死去,慕容渊要她生不如死!
心好累啊,没有人救她,她连期待都没有,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啊。
绝望伴随着盐水池的会一遍一遍的袭来,沈越溪的意识终于一点一点的模糊。
“轰!”忽然一声巨响,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嘎啦……”摇晃越来越剧烈,她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怎么都睁不开,也许只是要死了吧。
她绝望的想着,想不到自己大仇未报,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这里,还没有一人知晓。
仿佛是绝望的已经再也生不出希望,所以纵然面对死亡,她的心也起不了一丝波澜……
“哗”忽然,吊笼被吊出了水面。
果然是死了吗?
她安静的想着,深入骨髓的疼痛,不断宛着她的血肉。
“沈越溪。”充满磁性的声音冰冷的却罕见的带了一丝急切。
好难得,他竟然也有急切的时候。
为什么要觉得好难得呢,这个声音是谁?她混沌的思维想不了太多,疼痛仿佛如影随形,只要思考,就会疼痛。
“沈越溪。”那声音再次响起,急切更进一步。
哎呀,怎么听着像御千行的声音呢?但是那个人不会来这里吧,他不见了很久了。
“呜呜……”
团团,涣散的神经忽然一动。
“沈越溪!”那声音再次叫了起来,她感到有一只宽大的手轻轻将她的头发别在了脑后,那掌心好温暖,仿佛黑火焰,温热了她的世界,让她冰冷的身体仿佛在瞬间有了温度。
谁,是谁?
沈越溪努力睁眼,就看到那一双若浩宇般深邃的眼眸。
曾经这双眼睛,含天含地,高高在上的触碰不得,但现在它的里面写着担忧,而这担忧仿佛世界上最明亮的天光,照亮她绝望的世界。
“砰砰……”心蓦然跳快了两拍。
“御……千……行。”她艰难的张开嘴,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却再也忍不住,泪水哇的一声,涌了出来。
“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我……”
“我看不到希望,我没有朋友……”
“我以为全世界都不要我了……”她失声痛哭,明明浑身疼的要晕过去,却还是止不住的说,止不住的说。
她压抑的好痛苦,她需要倾诉,只有倾诉才让她觉得,她还活着。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脆弱,她又不敢不说。她怕这只是一场昏厥时的梦,她怕她醒来,她还是沉在那冰冷的,不见天日的盐水池里,她一伸胳膊,一抬头,就会被钢锥刺穿……
好可怕,好可怕,可怕的她连想起,都浑身哆嗦着,下意识往御千行怀里钻。
“不要怕,没有人会扔下你。”御千行冰冷的声音罕见的有了一丝温度,轻轻的抱起了她。
他冷漠的外表下,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她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襟,惊慌如小鹿一般看着他:“真的不会扔下我妈,真的吗?”
“我不会扔下你。”像是保证一般吗,御千行认真的看着她。
她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摸着他的侧脸:“我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等我醒来,我还在那里,连死都不能死……”
她说着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蜷缩起身子,神情慌张的四下张望,那神情像极了被丢弃的孩子,孤单无依的找不到回家的路。
御千行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样的神情如此似曾相识,这样的张皇,让他看到遗忘的过往。仿佛利刃豁然捅破了他多年的防备。
“别怕,我来救你。”他轻轻的说着,掌心拂过她的额头,一抹紫色的光芒轻轻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