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寞手上暗卫无数,可他们并不是一味地拿刀持剑,早在多年前便已经被安插在了各地的各个岗位上,两省商会虽没有直接的亲信,可外围是有人的。
正是因为,霍卿与叶寞商量着入驻山东、江苏的两省商会的可能性,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在背后推一把,将自己的人顶进商会,事情便成了。
转眼进入七月份,天气已经炎热起来,妫居的书房角落几个大冰块降了这一屋子的暑气,霍卿穿着一身绯色的家常薄衫,正坐在案桌边凝神发呆。
轩王离京已有近两个月,京中只有怀王在户部忙着筹措赋税,一时间倒是安静下来。
可霍卿的内心却彷徨焦急,叶寞随着轩王一同往南巡,负责二十个暗卫的行动策划,并不在明面上活动,霍休武的副将若是明目张胆跟着轩王做事,想必朝中大臣又是猜测纷纷了。
正因为这样,每次轩王的家书上并不会提起叶寞,霍卿除了临行前一晚见了他一面,所有的消息都是宝笙通过林青传递的,至于南边的具体情况她根本无从得知。叶寞不过是个副将,若真要到紧急关头,被上官宗牺牲掉也不无可能,虽然他武功高强,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如今她在这偏僻的角落出门不便,消息也闭塞,心里总是慌慌的。
“宝琴,都已经入夏了,把箱子里的面料拿出来挑几样裁新裙,下午去请成衣馆的掌柜过府来量尺寸,顺便看看他们最近的新款式。”霍卿吩咐道。
宝琴看了一眼霍卿,“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请成衣馆的掌柜。”
宝琴很快出了门,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霍卿站起身透过窗户看着墙上爬山虎长得正好,满片墙上阴凉的绿意仍然削减不了心里惶惶的担忧,她总觉得很不安,像是有事情要发生。
叹息,关上窗,耐着性子从满桌子的布料中挑了两块,便站在案桌前练字。小时候每次没耐心犯调皮的时候,祖父就让她在一旁练字,说是练字可以静心,时间久了她早已养成了习惯,心情烦躁或者思考事情的时候总会执笔着墨。
宝琴回来得很快,脸上满脸汗水顾不及擦,气喘吁吁地回报道:“小姐,掌柜的不在,问了店小二,说是出了远门。”
手下一顿,白纸上晕出了一滩黑墨,霍卿心头一跳,“你有没有问清楚他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店小二说掌柜的是去收面料去了,已经出门好几天了,奴婢再问,他一概不知。刚好林青的酒铺子离得不远,奴婢想了想又去了一趟那儿,他知道是小姐要找玄武掌柜,便拿了封信给奴婢,说是掌柜临走前送去的。”说着话,宝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霍卿结果信没有立刻打开,又问道:“林青可还有说什么?”
“林青什么都没说,但是脸上神色不太好,他说玄武临走时没跟他说什么,只交给他这封信,说是一定等小姐找上门来再把这封信转交出去。”
“知道了,你下去吧!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
霍卿深呼吸,拆开信,读完后脸色发白,紧握发抖的拳头,后背发凉。
“小姐,侧妃来了!”宝琴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