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听闻这叶将军貌比潘安,莲依这才一见钟情,姐姐还未曾见过,可是真的?”
“容貌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姐姐还来取笑!”霍卿娇嗔道。
两人低低叙说,夹杂着宁姐儿咿呀的清脆之语,一屋子的温馨弥漫篱院。
成衣馆生意照旧,霍卿进了铺子便由玄武引进了后院,还是那间屋子,霍卿仍然记得她当初就在这儿对叶寞说两人此生不见,现在想起来真是唏嘘不已。
屋子里干净得一尘不染,木香飘散可见无人居住,霍卿站在一副画作前慢慢欣赏,是《山水轴》,画风苍劲老辣,让霍卿一下想到了苍山脚下那片山坳,宁静寂远,她曾无数次在梦里看到山坳下那片热烈闪烁的蜡烛,伴着微风吹过的野草花香,令人心醉。
木门“吱呀”一声,霍卿回头,阳光中的剪影颀长挺拔,看不清他的脸,霍卿的心突然砰砰直跳,就像初尝爱恋的少女,她不禁莞尔,对自己莫名的心情。
叶寞跨过门槛,随手关上了门,霍卿也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不禁呆愣。
不过几日不见,他一脸疲惫不堪,眼睛赤红还泛着血丝,一向干净的下巴冒出一片胡渣子,不由走上前,还未张口便被拥进了那堵温暖的怀抱。
霍卿乖巧地轻拍他紧绷的背脊,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叶寞埋进她的发丝,清香萦绕似乎让他的疲惫减弱了不少,“没事,几宿没睡而已。原本想等回京休整后再去找你,没想到林青派人说你急着找我,所以一回京我就来了!”
霍卿一惊,“你出京办事了?”按理说叶寞出京二叔是知道的,可她没有收到消息啊。
叶寞低笑,声音有疲惫的沙哑:“京外五十里的小山头那儿聚集了一窝匪寇,专干抢掠杀人的勾当,官道上一时风声鹤唳,百姓人人自危。这事就在京城之外,天子脚下,皇上大怒,命人前去剿匪。五日前诚王自发请命,随行的就是我。”
“你去剿匪了?有没有受伤?”
霍卿担忧,想要退出他的怀抱查看伤势,却被搂得更紧。
“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我哪会受伤,你将软猬甲又给了我,自然无虞。”
霍卿暗暗吁一口气,叶寞南下受伤后她便将软猬甲给了他,她窝在内院根本不需要这个,现在想来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后果难料。
瞧着他困倦的神色,吞下一肚子的疑问,“你还是先睡会儿吧。”
叶寞实在累了,越过屏风进了内室,躺在床上,冲霍卿微笑。
霍卿拉过锦被盖好想起身,手被紧紧握住,低声说道:“我去端水给你擦个脸,你看你的样子,自己都快成匪寇了。”
叶寞这才松开手,“你别走!”
霍卿心里一阵温软,柔声答应便起身。
小厨房的热水已经备好了,霍卿端着铜盆进了屋子,叶寞已经睡着了,轻轻给他擦过脸,望着他一脸的胡渣子心疼不已。
等叶寞睁眼的时候,床沿上坐着的霍卿正在看账册,眼神专注,一只手翻着账册,一只手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似乎感觉到异样,霍卿扭头便对上叶寞发亮的眼神,眼睛已然恢复了阒黑,倾身过去,低声道:“你醒了?厨房已经准备好了膳食和热水,起身洗漱吧。”
叶寞看着她忙碌为自己张罗的身影,勾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