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好了,你呢?”
上官寻的话语略带挑衅,叶寞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视线扫过兵器架,毫不犹豫地也挑出一杆长枪,嘴角微勾,“属下挑好了,王爷请!”
叶寞手执长枪,身着铠甲,颀长伟岸的身影在阳光下更显霸气,冷静清隽的脸上一双幽深无波的眼神扫过来,目空一切的淡定让上官寻又想起了父皇的话。
原来真的有万事难两全的时候......
“王爷,请!”叶寞又一句提醒让上官寻凝神,率先出招往叶寞袭去。
叶寞面对上官寻的招式只守不攻,进退间如行云流水,百余招下来,上官寻的气息渐渐失稳,径自收了手,眉头紧皱,“叶寞,你这是什么意思,让着我,这样有什么意思。”
“王爷,过招只是点到为止,一番动作下来,王爷想必已经酣畅淋漓,心里的火怕是也消了大半,我也能功成身退了。”
叶寞云淡风轻的话语意味不明,上官寻看不出他冷静的面容下蕴含着什么心思,叶寞的身手远在他之上,只守不攻对战他毫不费力,若是卯足了劲……
想到此,将手上的长枪随意一扔,“不打了,这会儿心里是好了许多,若是你能再陪我喝一杯就更好了。”
叶寞淡笑不语,弯腰捡起地上的长枪,缓缓擦拭,最后将它置上兵器架。
刚动作完,上官寻一把扣住叶寞的肩膀,爽朗一如既往,“走吧,夫人那儿我替你挡着。”
叶寞身形未动,“王爷今天到底是为了喝酒还是为了拉我与你喝酒?”
“都有!”上官寻看着叶寞,似笑非笑,“今日你若是不去就是抗旨。”
“原因?”
“都说酒后吐真言,我今天想听听你的真心话,看看自己的兄弟到底是个什么人。”上官寻说得果断,又靠近叶寞几分,低笑,“怎么,被我吓住了?敢不敢去?”
叶寞伸手毫不犹豫地拂落肩膀上的手,一贯的淡然,“王爷都把圣旨抬出来了,我岂敢抗旨呢!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陪王爷喝上一杯,开口说些什么才是。”
上官寻动作微僵,前头是叶寞不顾身份笔直而去的身影,与往常无异,脑中瞬间闪过边关时他替自己挡的那一刀,终究还是开了口,“叶寞……”
叶寞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上官寻上前几步,“谢谢你,为了所有的事。”
“王爷!所有的事都是我叶寞愿意去做的事,不一定是为了你,所以不必言谢,换做任何一个人,只要合缘,我想我也可能去做的,王爷不必有负担。”
话落,慢慢走出上官寻的视线,上官寻紧随而上。
文殊苑,叶寞回屋时顿觉一阵清凉,屋子里放着硕大的冰块,轻纱帘幔后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迷离朦胧,一阵风吹过,帘幔滑过地毯晕起层层涟漪,背后的人影更显诱惑。
他唇角飞扬,想上前看看霍卿的睡颜,低头闻了闻身上的酒味,转身先去了净房。
他端坐在净房的大水池里,背靠池壁,双手随意搭落在池檐,温热的水流过他麦色肌肤,氤氲的水雾凝成水滴,顺着他饱满的额头,紧闭的眼帘,挺直的鼻梁,慢慢滑落至性感的喉结,最后滴进水池,暗夜里一片冷寂。
良久,叶寞睁开如鹰的眼睛,敛下暗芒,起身擦拭一身的水珠,不加一件亵袍,神色自若地掀开层层帘幔,抬腿上了床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