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妃……”青衣女子白了我一眼。
我急急忙忙冲进小院里，招来涣棋和乐琴大大小小的丫鬟，“我要换衣服，快点。”我怕再次出门的时候就见不到他了。我脑子里闪过戏中的画面，男子对女子说不会离开，偏偏女子回过头时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真的，我大步跑出赫府大门的时候，心凉了一大半，愣在门口，一只脚跨了出去不知道放下。他走了，我没有见到他。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说走就走，说留就留，想要出现随自己心意，想要离开变偷偷溜走；一句要我等，等来的原来是这样。
“赫妃……”青衣女子突然出现在门口，她始终维持着冷冷的态度，“我真不乐意这样叫你。”
她每次都在我想不到的情况下出现，第一次我被人困住的时候是她救了我，第二次在苏府门口是她替我解了围，她如何能够控制苏府的人为我撒谎？她到底是谁？我问过她的名字，总不能见到她的时候都“喂，喂”的称呼吧，或者“姑娘”好矫情，她不回答，装作压根就没听见，她说完她自己的也不管我有没有听到。
她扔给我一封信，不屑的瞄了一眼信。
“成小气，怎么？”
收到成小气的信，我看了她一眼，她昂着头望着远方，“给你的信我怎么知道？我可绝没有看过。他不知道你信赫所以就把信送到了我这里。”
苏卿上：
我要走了，能够考上贡生我已经很满足了，特别是还能遇上你这个丫头。此次一别不知他日还能否相见。明日将返坪州，今日下午四书馆，不见不散，你不会这么狠心？
“明日？你什么时候收到的信？”
“昨天门房给我的，具体时间我怎么会记得。”
昨天，信中约好昨日下午相见，今天我才收到信。我盯着青衣女子，不会故意不按时给我的吧？
我心里一慌，顾不得换衣服就冲出赫府。
谁知，身后被人拽了一下，青衣女子拉住我的裙子，“别走，萧然还在等你，你居然还能顾得上其他男人，我不知道他是瞎了眼了会看上你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
她从上到下狠狠的打量我一遍。
时间来不及了，不知成小气还在不在，我失约了，成小气那么小气，不会生气吧？
我的事情要她管，要不是信送迟了，我用得着这么急吗？我想到成小气在四书馆等了我一个下午，要是他傻一点，会不会等一个晚上呢？
我白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放手，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我话一出，她更用力拽着我的裙子，双手扣住我的肩膀，她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怒气。
“你的事情？你就是我送给萧然的礼物，你就是个奴隶，什么你不你的，你算哪根葱，要不是我，谁会为你花一点心思，你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你霸占不仅仅只是这些。”
她缓和了一些，堆出一丝微笑，她拍一拍被她捏皱的衣服，“萧然到哪里你就必须得到哪里？不要问为什么。来历不明、不知所谓的小姑娘。”
我的脑海里跳出了一个人，她曾经来拿着银两和衣服站在大门口堆满笑容望着衣裳不整、身无分文的我—我的母亲。她们两就像是同一种人，笑着把你逼上悬崖，你无路可退，她掌握全局，你以为她会发火，但是不然，她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拿着匕首对着你微笑。
被逼得越紧越是会走向相反的方向。
我一路小跑向着四书馆方向，忽略了身后的萧然，他望着我，离他越来越远。
推开四书馆的门，馆里很安静，自从萧然作弊案发生以后，馆里学子一慌匆忙逃跑。馆里没有人打扫，桌椅上沾满灰尘。我绕过倒在地上的盆栽到了成小气的房间门口，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
门推开的时候，落了一地灰尘。地上还残留着几个明显的脚印，脚印的方向对着门口。
我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脚印。
他等了多久？
“你还是来了这里？”
青衣女子一路尾随，她的话没有起半点作用，我没有按照她的意思行事，她生气了。
“他走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满意了？”
我站起来，无视她的傲慢。
“那又如何？”她一脚踩在成小气的脚印上面，傲慢的拂去空气里的灰尘。“你居然还能惦记着别的男人。脏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爱萧然，都认为我只能同萧然在一起？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生活吗？从一开始你们就旁敲侧击的告诉我，我以前喜欢萧然，而将来也一定要。从前不可能，我没有改变，注定以后也不可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将我逼上一条你们安排好的没有结果的路？我不需要听你的话，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释。萧然对我的好，我会真惜。但是不代表我就得封闭自己，成小气是我的朋友，萧然还在，可是成大器已经走了。”
我一口气说完我想说的话，每一次她欲言又止，她从生气到安静，最后她只是盯着我，挪到一边，站在成小气所站得位置，望着门口。我不知道那一刻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什么，只是她安静了下来，想自己的事，连我走开了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