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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鹏搬家到后面的那趟房,每天都按时去场站大楼上班,半个多月站长、政委不见了,他们的办公室总锁着,是躲避还是去师、军部开会学习?或许是上级在审查?他每天只有在政治处办公室大厅等待,每当他坐在长椅上,就有人说:“张厂长,你上班还挺准时的,我们负责给你记工。”
还有人说:“你找站长和政委吧?他们去军部开会学习了,不知多长时间。”
还有人说:“上个月军政委被撤职了,那仁老板这撤职可不一般。”
大鹏心里一惊,立即起身去政治处主任办公室,目的也是急于的要空军的文件。
王兴家说:“老张,快进来坐,咱们是老乡又是车辆厂九中的同学,我万没想到你能担任厂长,我还为你这个老同学感到光彩呢。”
大鹏说:“空军政治部让我回来找你要文件,因为你是场站政治处主任。”
王兴家说:“我不知道,没收到文件,老同学我奉劝你别想要文件,有也不能给你,谁让你告外国记者了。”
大鹏说:“我控告的是非法收取中国情报的外国记者,那些美国、日本、印度、加拿大记者是在北京搞政治活动,作为你是场站政治处主任为什么要有反感?这是政治原则问题,也大于经济犯罪问题,你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话?要对你的行为负责任的。空军政治部王主任,还有纪委刘处长让我回来向你要文件。”
王兴家说:“不知道,这说明你再告也得回场站解决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上级所要的材料都是我整理报上去的。在法律面前你只不过是自然人,就是站在法庭上也没有你的位子,你得站着申诉。可我就不然了,我是专门学法律的,看看我书架上全是法律书,在法庭上我是法人的代理人坐着说话,你这是鸡蛋碰石头,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老同学。”
大鹏说:“什么是鸡蛋?什么是石头?什么是胳膊?什么是大腿?我告诉你法律大专家,法律就是石头,真理才是大腿,而犯罪分子才是鸡蛋,保护网就是胳膊。我问你,吴新时期的犯罪应不应该检举?”
王兴家说:“这事我在党委会知道的,谷俊山政委在党委会做了自我检讨,你检举的对,不然后果就严重了。”
大鹏说:“所有材料都是你写的,在我回来后站长突然说我与场站有承包砖厂合同?这也是你在上呈虚假材料中编写的内容吧?那可是谎报真情的。经济合同不是随意编造的,时间、地点、甲乙双方、资质性、标的等,你懂得什么叫合同?什么叫诬陷和欺诈吗?这有录音你要承担法律伪造假证的责任。”
王兴家说:“那是上指下派没办法,现在我撤出,老同学我把材料全要回来。”为了保护那份录音,大鹏走出来却遇见了谷俊山政委,不管大鹏说什么他也不言语,满脸阴沉着似乎发生了什么?在追问无奈下他低着头说:“站长负责处理,你去找站长吧。”既然他无诚意,大鹏索性离开了政委办公室。
原来的大录音机已经换掉了,还是去车辆厂姨兄家借了个日本索尼小录音机。从姨兄那也知道了南局宅继父的情况,因为继母和刘佳宜别有顾及的阻止返城,大鹏不想给继父增加任何的烦恼,更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在部队的处境,因为所谓的妹夫有权有势会投井下石的。
在铁路砖厂时,为了知青返城户口问题,继母对大鹏一家的冷遇也就罢了,而为什么继父对大鹏返城默然不理?尤其二姨夫和傅叔经常来砖厂探望,看到大鹏为了配料机制造,不要工资星期天在焊接,而为低工资去铁路房产段与段长、书记理论,甚至破口伤人。
大鹏一家返城两年,继父只是最后来砖厂一次,两手空空没给孩子买任何吃的,一家人还是以酒肉相待。在大鹏去高头火车站送继父时,还特意给继父二十元钱,虽然继父不要,但大鹏在继父上车时还是强行把钱硬揣进他的兜里。而那些钱可以说是普通工人三分之一的月工资,这一切可以背着华英去做,如果华英知道她的心情又会如何?为什么继父连块糖都不给孩子买呢?
来到铁路分局秘书处,尽管大鹏见到林主任并递交部里的信,而林主任只是让大鹏回铁路上班,户口还得经市劳动局批,但要想落全家户口那可难了,时间要长。大鹏想,部队的问题解决不了那更不好办,无奈他只有离去。
几天后大鹏见到了站长,他和政委一样阴沉着脸,好像被霜打了那么难看。
徐才厚站长说:“经研究,为了照顾生活先给你四千元,不过你得在合同上签字。”
大鹏问:“什么合同?你能给我看看吗?”
站长说:“我念给你听:关于张大鹏承包新砖厂的经营情况,一:吴新与张大鹏承包砖厂存在的经济问题。二:张大鹏承包砖厂中管理混乱。三:张大鹏承包砖厂后造成亏损。四:张大鹏无力还账进京告状。下面是根据张大鹏一家人的生活困难,经场站研究给张大鹏四千元补助费。只要你签字立即把钱给你。”
大鹏说:“这是王兴家给你写的?你念得怎么瘪嘴?好!我签字材料给我。”
站长说:“根据你的态度没诚意,材料不能给你。”
大鹏说:“材料不给看怎么签字?还是你问心有愧。吴新与我承包?我检举吴新偷盗公章与部队非法订合同,这事是你处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