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却是轻轻一叹,勾起唇角道:“幸亏小邵子未听这臭猫的话回开封府,否则今天咱们几个可就凶多吉少了。”
一枝梅也赶忙点头附和道:“邵兄的药弹真是神来之笔!”
“邵衙役,”展昭也望向邵家锦,一脸正色,“刚刚你扔出的是何种药弹?”
白玉堂、一枝梅也同是一脸期待定定望着邵家锦。
“这个……”邵家锦干笑两声,数着指头道,“僵尸粉,清毒丸、痒粉…………那个,还有几种从公孙师傅那里偷、咳那个借来的药材丸子……刚刚属下又惊恐过度,所以……那个……”
“所以?”一枝梅眯眼。
“那个?”白玉堂挑眉。
“邵衙役!”展昭皱眉。
邵家锦堆起一个谄媚笑脸:“属、属下不记得了……“
三人同时一怔,默然无语。
半晌,一枝梅才转过头朝展昭抱了抱拳,又转身前行,边走边嘀咕道,“黄历有云,今日不宜出行,果然、果然……”
白玉堂啪得一声打开折扇,悠然随在一枝梅身后:“开封府的人,果然深藏不露,不同凡响。”
邵家锦干笑两声,赶忙跟上白玉堂脚步:“展大人,天色不早了、不早了。”
展昭望着邵家锦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剑眉微微一蹙,迈步前行。
宿云淡野川,清风浮草木,四道人影款款而行,四色衣襟飘荡,辉映初夏郊色,颇有和谐之意。
直到一个不和谐之音响起。
“展大人,你背后的伤口裂了,不如让属下为大人换药可好?”
“……”
“哈哈,猫儿,小邵子此言甚是!”
“邵兄,你这是何种伤药,为何芳香扑鼻……这香味为何如此熟悉?”
“……”
“南侠,你拔剑作甚?!”
“臭猫,尽管放马过来,白五爷还怕你不成?!”
“展、展大人,还是先上药……”
“邵家锦,你若再上前一步,展某就罚去你的俸禄!”
“展大人何出此言,属下对大人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猫儿,这疗伤可半分也耽误不得啊!”
“白玉堂,你给我把药放下!”
浑厚功力传出的清朗嗓音,惊飞了路边林中一群飞鸟。
林中一棵柏树尖稍之上,停立一个脸覆铁面的少年,一身黑衣随着树梢随性晃动轻轻飘舞,一双无喜无怒、无感无情的眸子正定定盯着路上的四道人影。
忽然,一阵劲风掠过,树枝随风狂摆,风过树定,树尖上早已空无一人,那少年身影就好似被风吹散了一般,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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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之前,空如沉墨。
面对这一情况,身后的白玉堂见丁隐近乎晕厥,急忙一把扶住,又看了一眼柜子里的那个人头,朝他比划一阵,丁隐并未看懂他的手势,白玉堂急了,朝他比划了一个四,然后指着柜子里的人头。
“你是说这是老四,他不是死在古墓里了吗”?丁隐讶燃的问。
下一刻,他的大脑突然开窍了,幽若曾经告诉过他,老四和老五是一对孪生兄弟,人头是老四的,也就是说,那具之前躺在老三房间里的那具尸体,并不是徐庆,而是早就已经死掉的蒋平,但他的尸体又是怎么上的楼?
一念所想,回想起那天晚上209房间窗前看到的那片被踩踏过的草地,还有窗台上的绳索,恍然大悟。
倘若窗台上也有被划过的痕迹,那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丁隐拉起白玉堂迅速出门进了徐庆房间,果然,窗台上不仅有划过的痕迹,还有被刮落下来的皮屑。
现在,他终于把所以事情都联系起来了。
真正的凶手其实是——幽若加上那假死的徐庆,那天晚上,徐庆让韩彰去找幽若,幽若使出浑身解数留住了韩彰,他则趁机用绳子从窗口滑下楼去,将留在车上蒋平的尸体搬进房间,这当然不是件简单的工程,所以需要时间。
为了证明他的判断,回头问了白玉堂一句:“你和你哥长这么像,平时大家怎么分辨你们”?
白玉堂一愣,指了指自己嘴巴,应该是说通常都用是否哑巴分辨,随即又指了指脚后跟。
“你是说老四的脚后跟上有胎记”。丁隐拧眸猜测。
白玉堂眼珠子转悠两下,朝他点了点头。
丁隐黝黑眸子眯起,心想这徐庆和幽若还真是煞费苦心,尤其是幽若,她竟然不惜将自己男朋友给分了尸,布下了如此周密的计划,难道那大刀真有这么值钱?
这时,白玉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他下了楼,大厅,当时休息之地,白玉堂猛地一下掀开幽若之前睡得毯子,只见那刀尖残余猩红印迹的宝刀静静地躺在毯子下面,丁隐讶异,弯腰将之拾起。看来,肯定是当时幽若趁着白玉堂出门去找卢芳之时,悄悄藏了起来,好以此故作神秘。
既然他们煞费周折就是为了得到这柄宝刀,可为何要杀所有的人?丁隐不懂。他只知道如今刀还在这儿,他们肯定还会再次出现。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幽若地声音:“我的东西都在这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她提着包,一边说一边下楼。
丁隐转过身去,不动声色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们上楼怎么没看见你”?
幽若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到了蹊跷,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去了趟大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