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夏看着白晗,有时也会觉得有些疑惑,江痕从前是这样的性格吗?
他的内心和外表一样温和,是这样么?
那以前那个外表冷硬的像是铁石,要真正敲开那个壳,才知内里是怎样的温柔的人是谁?
林一夏糊涂了,她想仔细的去回忆以前的江痕,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想了,反正江痕就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想的?
林一夏暗笑自己多心,见那人正专注的按着她的手指,便忍不住叫:“江痕。”
白晗顿了顿,道:“夏夏。”
这是他回应林一夏叫他江痕的唯一方式。
林一夏有些开心,因为江痕这次没叫错她的名字,她说:“你说我的手真的能治好吗?”
“当然!”白晗看着林一夏,说:“只要坚持下去,必然会有回报的。”
他也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他一定能得到回报的,总有一天,林一夏会笑着唤他白晗,而不是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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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时间渐渐接近年底,林一夏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左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正常的生活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只是提东西时仍会微微发抖,医生说这是心理因素,平常多做训练,慢慢的就会好了。只是她认人脸还是认的不太清楚,白晗找了不少专家,带她去做了相关的检查和治疗,不过脑袋里的血块无法轻易的消除,要想恢复,这是个任重而道远的过程。
对于自己怀孕的事,林一夏也是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清醒的时候,她会摸着已经六个月大的肚子,开心的和白晗说:“江痕,你说宝宝生出来之后,是长的像你,还是长的像我?”
每每此时,白晗的心里酸涩无比,他倒希望孩子长的像他,可是他知道,林一夏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长的像他。
不清醒的时候,林一夏看着自己的肚子,会一脸惊恐的说:“江痕,我好像胖了好多。”
林一夏这个情况,身边根本不能没有人,所以白晗推掉了所有的通告一直在身边照顾她,直到离春节还有三天的时候,他妈妈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回去过年。
白晗和他妈妈其实并没有多少母子情分,可是对于妈妈这个要求,他根本无法拒绝。
白晗去家政公司找了一个会说中国话且老实本分的日本保姆照顾林一夏,他想,自己只是回去几天,应该没什么事。
白晗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他和林一夏说他要出去办事,他根本不忍心说他要回去过年,而把林一夏一个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
林一夏舍不得江痕离开,但是她又不想让江痕觉得她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所以,她表示理解的点头,“好,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可以的!”
生病的林一夏忘记了,她以前和江痕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她不想江痕离开,她是会直接上去抱着江痕不撒手的。
生病了之后,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是个累赘,所以尽可能的不给她的江痕惹麻烦!
白晗离开了,日本保姆来照顾林一夏,虽然那个日本保姆会说中国话,但是她说的中国话很生涩,林一夏听的很别扭,所以两人之间除了基本的问话,没有什么其他的交流。在白晗离开的第二天,那个日本保姆的儿子突然发高烧,日本保姆急的团团转,她边说生涩的中文边和林一夏比划,说她儿子发高烧,她需要请假,林一夏并没有为难那个日本保姆,她准许了那个日本保姆请假。并且,在白晗打电话来问她吃了什么的时候,林一夏说那个日本保姆做了一大桌子饭菜给她吃。
挂完电话之后林一夏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待感觉到肚子饿了,她才进了厨房,煮了一碗面,她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
正吃着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夏夏,睡了吗?”
经过林一夏很多次的纠正,现在白晗已经很自如的开口叫林一夏为夏夏了。
“没睡,你呢?”
“我也没有。”
林一夏有些急切的问:“你那边的事情忙好了吗?”
白晗“嗯!”了一声,说:“快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白晗突然冷不防的问:“夏夏,你晚上吃了什么好东西?”
林一夏脱口道:“很多啊,有鱼有鸡,还有汤,很丰盛。”
白晗问:“是吗?”
林一夏眼皮一跳,看了看孤零零的屋子,桌子上吃了还剩下的半碗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欢快:“对啊,好多菜。”
她其实不想和江痕说谎,可是她又不想让江痕担心,她不想自己这么没用,让江痕在外办事的时候还担心着自己,怕自己露馅,她赶紧说:“不说了,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电话那头的白晗叫道:“一夏!”
林一夏“啊!”了一声,再次纠正道:“你以前都叫我夏夏的。”
白晗说:“我以后都叫你一夏,好不好?”
林一夏摇头,说:“不好!”
电话那头的白晗许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他在电话里说:“开门吧,我回来了!”
林一夏不可置信的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
就像做梦一样,她思念的那个人正站在门外。
林一夏一时愣住了,站着没说话。
白痕也不出声,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回她脸上,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