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能闻到他衣服上残留的青草香,更能听到他如鹿撞一般的心跳声。

她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垂落在身侧,但她的脸,却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胸膛上微微蹭了蹭。

柳翌之的一颗心全在颜辞身上,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小细节,他的嘴角顿时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过了大半天,颜辞才觉得自己的情绪缓和得差不多了。她刚动了动身体,柳翌之就贴心无比地松开了手。

“颜颜,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为了不让颜辞生出不必要的戒备之心,即便发现她的眼睛有些发红,他也只得强压下伸手摸一摸的冲动,柔声把话题转开了。

大概是季嫣和柳靖之的有缘无分太过让人唏嘘,颜辞差点就忘了他们今天来帝国银行的主要目的。现下回过神来,她立即注意到似乎有那么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从头到尾,季嫣也没说她得的是什么病。可无论是站在医生还是恋人的角度,显然都是把自己的病情解释清楚了更有说服力。

不光是这样,在有关女儿“颜辞”的出生问题上,季嫣更是解说得含含糊糊,仿佛是在故意隐藏某些耐人寻味的信息。

最重要的是,季嫣的这封信并不能完整地解释清楚她和颜愈的死因。即使她得了绝症时日无多,也不代表她和颜愈就该以那样诡异的方式离开人世。

颜辞不相信,季嫣唯一的记忆线索留下的只是这么段关于爱情的“遗言”。她毫无根据地觉得,对方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来解释发生的一切。

“先把保险箱里的东西过一遍吧,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别的什么遗愿。”鬼使神差地,颜辞掩盖住了心底的真实想法,没有告诉柳翌之她仍然怀疑季嫣的死不只是绝症那么简单。

可惜,哪怕两个人仔仔细细把季嫣和柳靖之甜蜜的过往翻查了一遍,依旧是一无所获。

不甘心的颜辞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四周,视线最后落到了不远处空着的保险箱上。

和私家使用的保险箱不同,帝国银行的这个一看就是流水线上制造出来的带有强烈企业风格的金融保险箱。整个保险箱造型简单,除了帝国银行的大标志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的装饰。箱体呈现出淡淡的金色,在黑色锁眼的上方刻着一连串代表保险箱箱号的字符。

颜辞原本没有把保险箱号放在心上,但不经意间眼角余光扫过的字符尾数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几个字符正是季家基因序列号公共部分的中心值,未免也太巧了吧?

颜辞瞥了一眼柳翌之,后者还在翻看着季嫣和柳翌之的某本影集。她清了清嗓子,像是什么都没有过发生一般建议道:“小翌,不如我们问问刚刚那个业务员,弄不好他还知道些什么……”

柳翌之自然不会反对,他知道颜辞一心想要查出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这里毕竟是季嫣记忆中唯一保存下的地方,她想多了解一些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于是,颜辞开门将耐心守候在外头的业务员请了进来。

业务员目不斜视,似是没有注意到一边凌乱的各种文件和空荡荡的保险箱,视线始终老实本分地落在颜辞或是柳翌之身上。

“吴先生,你知道当年负责这个保险箱的业务员是谁么?”

业务员小吴闻言脸色微变,口吻里也带上了些许歉意,“是您发现有东西遗失了吗?”

“那倒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穿成苏培盛了。因为东西是家里一个过世的长辈寄存的,有点好奇那个时候的他是什么样的。”颜辞面不改色心不慌地回答道。

小吴当即无声地松了口气,别看这个保险箱虽小,一年的管理费却高得惊人。如果真弄丢了什么,估计行里有不少人得吃不了兜着走。

“请您稍等一下,我去办公室查阅相关档案后再给您答复。”

不到五分钟,小吴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档案。

他一边把档案递给颜辞,一边解释道:“根据资料库显示,最初开设这个保险箱的业务员早在二十年前就辞职了。十五年前帝国银行的总部进行了大范围的装修和翻新,同时重新整理了所有的保险室和保险箱。目前,您的保险箱属于赵经理的管辖范围。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预约和赵经理的会面。”

颜辞摇了摇头,十五年前季嫣估计早就把信存了进来,即使和那个赵经理见了面,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对了,我发现你给的资料上,不管是整修前还是整修后,这个保险箱的编码都是一样的。箱子搬进搬出,编码不变的话难道不会造成安全隐患吗?”颜辞一面指着档案上两张一模一样的保险柜图片,一面似懂非懂地问道。

业务员礼貌地笑了笑,耐心地解答道:“我们帝国银行的保险箱有两种认证方式,一个是您用的是账户实名认证,另一个则是账户号码认证。您所看到的保险箱编码,和第二种认证方式里的账号是完全不同的。后者由银行提供,每一个号码都由系统管理,除了直接负责人,一般工作人员看到的只有部分账号。至于保险箱编码,既可以选择银行的随机数据,也可以根据开户人的个人喜好来定。简单地说,编码就像是保险箱的昵称一样,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所以,您不需要担心编码的暴露会对保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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