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的说道,“奴才原本就是个好色贪财的主儿,这些年得蒙姑父照应又哪里敢不来?更何况清尘姑娘雅号在外,哪个不想一亲香泽,所以便有了当日的情形。只是奴才确实不知九阿哥身在金陵城,也不知道那清尘姑娘是您的知己,若早知道便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你倒没说谎,只可惜你身后的大树我要连根拔起了!”缓步走到索哈跟前,“你来之前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暗卫已经尽数探知,今日你若是有半句谎话,此刻早就是个死人了。”

“谢九爷饶命!谢九爷饶命!”索哈猛的将头磕在地上,“还请九阿哥高抬贵手,饶了奴才的姑父,他也是身不由己。这些年受制于李煦,已经颇有微词,此次若不是心有嫌隙,又怎会遣奴才来金陵,都是奴才蠢笨才会将事情办成这副样子,请爷明察秋毫。”

“索哈,你一点都不蠢笨,一个蠢笨的人又怎知弃车保帅的道理。”不理会目瞪口呆的索哈,我转身向外走去,“你是没有说谎,可你并没有说全。也罢,爷倒要帮你看看,这个你保的人究竟值不值得你这样卖命!”

“九……”索哈一声叹息,直愣愣躺倒在地,竟生出死生无妨的心境来。

“爷,为何不将这混账收拾了。”宇成语带愤恨的说道,“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

“宇成,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收网时所有的帐都要一次清结!”抬头望去此刻已是黄昏时分,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吩咐下去,将市面上的官盐减少三成,给李煦一个错觉,让他认定咱们吃了大亏学乖了。”

“是!”宇成迟疑着问道,“爷,您说这李煦敢不敢对您使杀招?”

“他敢于不敢我不知道,可自然有人敢。”冷笑一声,再睁开眼已满是戾气,“既然有人开了头,咱们自当奉陪,可什么时候结束就要我说了才算。看着吧,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就看李煦想做什么人了。”

三天后,宇成带回了我最想要的信息,李煦果然上钩认定我再不敢涉足盐务,有意大量低价收购私盐,而不明所以的盐商们正想将这些烫手的山芋扔出去,所以都忙不迭的送盐上门,一时间私盐收价已经降到20文一斤。

“宇成,将二十万两银票拆分成碎银,分批存进李煦遍布江南的各家钱庄,要做的不留痕迹。”见时机已到,我抓紧了收网的速度,“另外,将良地屯的私盐散出去一半,既然他有意收购,咱们也不要有买卖不做啊。”

宇成思量片刻,忽的恍然大悟,“爷,真是好谋算啊!李煦大量收购必然需要银子,而他名下的钱庄银号就首当其冲。”

“果然是个一点就透的脑袋瓜。”我笑着看他,“这就是典型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当资金大量进入市场,钱庄自然拿不出银子兑给咱们,到时候只要散出去消息,必然会有人去挤兑,断了这关键的一步,再走下去对李煦来说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而这时候咱们再将那另一半的私盐散出去,盐价就会更低,李煦为了保住钱庄生意也许会赔本出售,爷此时出手狠狠压价收货,两淮盐务尽在咱们掌控,这庄家也该换人坐坐了!”宇成越说眼睛越亮,神情也逐渐兴奋起来,“爷,这样一来,盐价岂不是您说了算?!”

“若是一切顺利,皇阿玛吩咐的事就成了一件!”我长出一口气,“另一件能不能成也在此一举了。”

“另一件?”宇成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用手轻叩茶盏,“天机不可泄露!”

“爷……”宇成正要发牢骚,却见惜月立在书房门外,立刻正色问道,“有什么事吗?”

“奴婢斗胆想和唐公子说几句话。”惜月微微俯身冲胤禟一拜,“叨扰了。”

我略一沉吟,“你找我有何事我大约猜的出来。回去跟你家姑娘说,并非唐某不愿相见,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望她宽心养病,几日后我自会去看她。”

“唐公子……”惜月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看了胤禟的神色终是话到嘴边留一半,“奴婢告退,盼公子能早日来看看我家姑娘。”

“好丫头,去账上支根长白山野参,好好给你家姑娘补补。”我挥手示意她下去,又转头问宇成,“吩咐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宇成赶忙伏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已经在路上,不日即到。”

“那就好。”一想到清尘就禁不住蹙了眉,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该不该赌这一次?

又过了十多日,一切都向着预期的方向发展,李煦的钱庄遭遇挤兑,多家分号告急,而此刻曹家竟然来到华堂典当了近六万两的细软,而其中就有一对御赐掐丝珐琅贡瓶。看着眼前的物件与当票,我心中冷笑只道世事难料,记忆中荣华富贵的曹府怎会落得这般田地,即便与李家同气连枝,也用不着以本相搏啊?!六万两虽是不小的数目,对于眼下的窟窿来说可谓杯水车薪,看来这二位挣的银子都不知填了哪家的缺项,到如今竟然被二十万两这根稻草给压垮了。

“清尘最近有什么动静吗?”该来的总会来,有些事情也到了该面对的时候。

宇成见胤禟神色清冷,斟酌片刻这才开口,“昨日,惜月趁着厨房进货的当间儿乔装出了园子,暗卫一路跟着眼见她进了一处草药铺子抓了两副药就回来了。”

“只是抓了两副药?”我抬眼看他只觉还有后话。

“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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