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牵住的右臂几乎全程是僵着的,秦风将陆铮带到主附魔塔四层自己常去的一个小阁台上.

今天没有需要公开展示的附魔学习课程,小学徒们这会儿刚刚都去了八层的附魔室里。整个主附魔塔四层空荡荡的,只有两人交错的脚步声接连响起,显得格外寂静。

“这儿一向没什么人来。”

走到小阁台尽头的栏杆处,暗暗深吸一口气,秦风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面对陆铮的时候,他右臂微微使力,将手臂从陆铮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掌心的温度骤然消失,陆铮不由自主地探手又重新将秦风的手腕抓住,对上秦风诧异地回望过来的视线,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却又不肯放手,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话一出口,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陆铮一直被其他情绪掩住的担忧尽数涌出,上前一步,他那只手仍然抓着秦风不放,另一只手一寸寸地从秦风被握住的右臂摸上去。

之前凌老说,秦风的手臂骨头节节寸断。

见陆铮的手检查完自己的胳膊,似乎又要往胸膛而去了,秦风立即像是被蛰了一下似的连忙挣脱陆铮的手退开。背部抵着阁台的栏杆,秦风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没事没事,不是什么重伤,几粒丹药服下去,早就痊愈了。”

看秦风如今避自己如蛇蝎的状态,愣了一下,陆铮默默地收回仍抬在半空中的手。

谁都没有再说话。

阁台上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压抑的氛围开始在两个人四周蔓延。

左手下意识地不断抚摸着刚刚被陆铮紧紧抓过的右手腕,秦风低垂着眼睑,等待着他煎熬了将近五天时间才终于要到来的审判结果。

看刚刚陆铮的态度……

心里苦笑了一下,他是不是可以对这个结果多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秦风。”

陆铮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叫秦风一愣:“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说,说什么?”

“当然是说……”陆铮急切而烦躁地皱起眉头:“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系统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三年……还有……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抿了抿嘴唇,秦风轻声道:“那些我都已经说过了。”顿了顿,他抬眼看向陆铮:“在血冥城里,我没有保留……能解释的我全部都和你解释过了。”

可是你已经不信了。

连感情都质疑,秦风真的不知道他还应该说些什么。

“可是你那些解释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深吸一口气,陆铮上前两步,双手用力握在栏杆上,低头缓缓地将那口气吐息出来,然后抬头直视着秦风,嗓音低哑道:“你那叫什么解释?你那分明是把刀往我心窝里捅。一刀,一刀……我们的过去,让你戳了个粉碎。”

喉咙发堵,秦风转过头去避开陆铮痛苦的视线。

刀是双头刃的,他在一句句解释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同样将自己伤了个鲜血淋漓呢?如果能够重来,他绝对不会再欺骗陆铮,也绝对不会选择用假意当做两人的起点,但是事实已经是如此……

他到底该怎么办?

把心挖出来给陆铮看吗?以死谢罪吗?

他到底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突然听得陆铮的回答,秦风一怔,才发现自己刚刚情不自禁地把心头的话问了出去。

“我若是知道该如何,又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像自己,这般的不干脆。我若是知道该如何,刚刚就直接把你推到你房间里去亦或是直截了当的说……说……说分手了。”这两个字对着秦风说出口,哪怕仅仅是假设,都叫陆铮心中疼痛不已,就好像是凭空把自己的心挖出去一块,那痛楚简直比当初在血冥城的时候剧烈百倍……等等!

比血冥城的时候剧烈百倍?!

猛然直起身,陆铮突然一个大步迈到秦风面前,双手撑住秦风身侧的栏杆,将人牢牢地圈禁在自己的两臂之间。

正扭着头为两人目前的僵局无计可施,秦风突然听得身侧栏杆上传来两声闷响,紧接着,熟悉的气息瞬间便将自己包围起来,愕然地转过头去,发梢扫过陆铮的脸颊,鼻尖擦着陆铮的鼻尖,秦风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被陆铮圈在了手臂与身后栏杆之间。

极为怀念眷恋的温度让秦风的身体微微有些战栗,但他仍然极力平静地直视着陆铮:“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陆铮缓缓地将身体前倾,秦风僵住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他看着陆铮的额头逐渐和自己的抵在一起。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仍旧放不下。”

秦风的心里骤然一凉。

“我完全不能释怀,只要想起来就忍不住开始揣测你现在的一举一动是不是也有目的,就忍不住怀疑你现在对我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鼻子发酸,秦风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嗓音干涩地开口,声音有些发抖:“好,我知道了。”

既然你已经宣判,那么,我……放手。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初开心地算计着一无所知的你,用扭曲的起点强行开出爱情的花,如今即使再痛,我也全部接受。

“戒指里你的东西我一会儿全会部寄回到玄阳宗,那些铸造品,别因为我想要用来展览就收到之后全部扔掉,留着等成名了之后再看,挺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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