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
岳总感觉上,好像起码要过了好几个小时,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了,那位大师不知何时举着一把折叠木伞,款款而来,笑道:“行了。”
话音未落,他的房子就好像睡醒了一般。浑身蠕动了一下,没错,砖石的房子动了,还打了个喷嚏。噗噗两声,吐出来好多东西,一地碎裂的骨头。
“走吧,进去等我们的贵客。”
红尘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肩膀。也有点儿累。
她推开门就进去。
岳总拿着钥匙呆了呆,又把钥匙塞回去。
房子还是那座房子,但感觉完全不同了,以前岳总不爱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这宅子显得陈旧压抑,让人心里毛躁的慌。
他记得很清楚,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父母都在时,家中特别温馨,在外面无论遇见多少烦心事儿。多么不舒坦,回家喝杯茶,躺一会儿,什么烦恼都没了。
今日进来,到找回一点儿童年的感觉,刚才的惊吓,渐渐舒缓,额头上的冷汗也消散。
红尘招呼岳总和徐芬坐下,“你想个说法,把你女儿骗在外头多呆些时候。别让她来。”
岳总连忙点头。
他也觉得,这事儿别让岳岳知道,那孩子身体不好,万一要是知道点儿什么。伤心之下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干脆打了个电话,把女儿给忽悠到她妈妈那去。
她妈妈最近生意上很不顺利,整个人都特别暴躁,让女儿去看看,估计岳岳也不会怀疑。
红尘这才把自己的那个宝瓶放在茶几上。
宝瓶静悄悄。
陈生也不见踪影。
岳总张了张嘴,还想见见陈生。可看红尘的面色严肃,一时到不敢说了。
等啊等,等啊等。
一行人等了好久,整个房间居然还是静悄悄的。
岳总心中奇怪,眼看天色渐晚,太阳下山,连家里的孙阿姨都在外面催促了好几次,要不要吃晚饭,他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大师,呃,我们在等什么?”
红尘:“……”
忍不住拍了拍桌子:“这会儿外面的法阵都被破了,你也被挖出来,还被控制,无论是你妈妈也好,还是别人也好,总要有人过来看看情况吧!”
宝瓶动了动,陈生探出脑袋,也一脸懵懂。
红尘一挥手又把他塞回去。
又等了半个小时,毫无声响,红尘心里有点儿尴尬,人家王半仙想装的时候,一装一个准儿,她想装一装神秘,怎么就出了差错!
好在无论是岳总,还是徐芬,已经被她的表现收服,哪怕这会儿根本就没出现任何该出现的东西,让他们白白紧张了半天,也不敢露出异样,让红尘看见不舒服。
这时,孙阿姨推开门,小声道:“老爷,要不要开饭,再不吃,饭要凉了,热得久了,也要失味儿的。”
她慢吞吞进来,看了红尘人们也饿了吧。”
“那咱们先吃饭?”
岳总咳嗽了声道。
红尘也的确是饿了,苦笑道:“也好,吃饭,不过看来今天那位幕后黑手不肯现身,说不定我得想想别的办法逼她出来,但岳总放心,阵法已经破去,等吃完饭,我超度了陈生,一切太平,令爱也会恢复正常,当然,想要健康,那要看医生的。”
“好,好。”
岳总眼睛红了红,他不怕看医生,只要是医术能治好女儿,他就什么都不怕,怕的是这些年,想尽办法寻医问药,却丝毫没有效果,岳岳的情况,一年比一年恶化。
孙阿姨显然有些奇怪,抬头看了红尘一眼,脸上的表情略有一点儿生硬,皱了皱眉,嘴里碎碎念:“又是大师,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请大师,大师有用,所有人都去找大师了!”
岳总瞪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一行人终于坐下吃饭。
岳总稍稍解释道:“孙阿姨来我们这儿已经有四年多,干活麻利,家里人的喜好也记得清楚,就是平时有些啰嗦碎嘴,大师别介意。”
红尘点点头,目光在戳在门口的这位阿姨身上一晃而过,点点头。
岳总却有些感叹:“说起来,还是陈生他妈妈做家政服务做得好,他妈妈叫裴冬妮,是个绝色美人。在我们家服务了很多年,后来和陈生他爸爸结婚,我就借给她一笔钱,让她开了家政公司。别说,人家可比她丈夫会来事儿,能做生意。”
只可惜啊,陈生死了之后不久,裴冬妮也不见踪影。
刚才一听陈生说。是他妈妈做的这一切,岳总半点儿也不奇怪,家里的方方面面,他不知道的,人家裴冬妮也知道。
一时沉默。
众人都默默吃饭。
吃完了,红尘也不急着送陈生走,还要准备一二,至少要多画一些黄符。
“我看那幕后黑手是怕了,要不然就是刚才破阵的时候,让他受了伤。岳总也不必再担心。”
岳总松了口气,干脆安排了一间客房给她。
红尘转身就走。
岳总看了看留在桌子上的宝瓶,连忙道:“大师,这……陈生怎么办?”
“先放着,明天处置。”红尘头也不回,应了声。
家里的保姆,孙阿姨慢悠悠带路,她长得到是慈眉善目,很是和蔼,就是脸不好。五官不太协调,有点儿丑陋,带着红尘,还絮絮叨叨的:“小孩子家家。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做这个,小心一些,有些事儿做了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