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林看来,有能力、而且有政治智慧,这样的年轻干部实在是太少见了。
接下来,几乎是在一种皆大欢喜的情绪中,众人簇拥着王林向着岭上走去,慰问受灾的老百姓。
赵长天在前面开路,手中拿着扩音喇叭,大声的向老百姓们介绍:省委王书记、市委刘书记、唐市长、县里的领导们来慰问大家。
也许是距离他们的生活太过遥远,也许因为灾后心情的原因,老百姓们对于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高层领导们,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热情,面对这些领导送上的关心和问候,也只是很淡然的给予了回应。
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老百姓们的态度面对赵长天却是截然不同的表现。
他们虽然已经在灾难中承受了巨大的损失,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大部分财产,心理无限悲伤。
但赵长天所经之处,无不笑脸相应,那种笑没有丝毫勉强和刻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戴。
只是,这种爱戴的对象不是位高权重的省委书记王林,也不是市里和县里的那些高层领导。
“赵县长,我出来的时候带上了几个馒头,你忙活了大半天,一定饿了,快吃了吧。”
“赵县长,你刚才一直在忙活,一定口渴了吧,给你水,快点喝几口吧。”
“赵县长,这是晚上煮的鸡蛋,撤离的时候带出来的,你快吃一个补补身体吧。”
“赵县长,你快点歇歇吧,我们给你遮雨。你睡一会儿吧,你太辛苦了,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赵县长,等洪水退去了,我家盖完新房。你一定要来坐客啊。”
……
面对此情此景,省委书记王林感觉自己心里酸溜溜的。他做了一辈子的官,但这种来自于普通老百姓的深切爱戴,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就连刘常清也不例外。在为赵长天自豪和高兴的同时,从心理也升起一丝羡慕。
所有领导中,只有张子兰对于这种情况有一些习以为常了。毕竟,在抗旱时期,她就曾亲眼目睹过赵长天在民间的巨大影响力和深厚的群众基础。
“赵县长。你打这几个瘪犊子一顿吧,因为他们几个兔崽子,您差一点就被洪水卷走。要不是有你,恐怕这几个王八羔子没一个能活下来。”
当众人沿着老百姓自发散开的通道走到岭腰的时候,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是一个年纪在70岁以上的花甲老人,老人拄着拐棍,边说边指着几个年纪在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从周围手电筒的光芒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年轻人无一例外的都有一些狼狈,身上和头发上都混杂着泥点子,他们的脸上明显的流露着羞愧之色。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
王林和蔼的向着老人问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大家伙儿在赵县长的动员下,都已经从镇上撤了出来。可我家里这几个小王八羔子却在中途偷偷的溜了回去,打算再从家里取点东西出来。
赵县长知道这种情况之后,二话不说的就连忙往回跑,在他们刚进入镇子没多远把他们追上了。
赵县长让他们马上撤离,不要再管家里的东西了,但这几个狗东西就是不听话,非要顾及家里的那点破玩意儿。
赵县长生拉硬拽的也要把这几个小犊子往镇外拉,可这几个狗东西却不识好歹,还和赵县长撕打起来。赵县长身上的泥点子就是那个时候被他们给弄出来的。
就在那个时候。他们听到轰的一声,大凌河就决堤了,几个狗东西这才慌了,连忙向镇外跑。
据这几个小崽子说。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洪水几乎是追在他们身后。
本来,赵县长的速度很快,已经脱离了危险。
但大民却在慌乱中歪了脚,一瘸一拐的根本跑不快,其他几个狗东西光顾着自己逃命。没人管他,大民落在了最后面。
眼看着洪水就要追上来了,大民就要被洪水吞噬,赵县长掉头返了回去,背上他就跑,一口气跑出了上百米,才摆脱了危险,赵县长却累得直接摊倒在了地上。”
老人气愤的讲完了事情的经过,随后又说道:“我刚才已经收拾这几个狗犊子一顿了,可如果赵县长不教训他们一顿出出气,我这心理怎么也过意不去。”
“老人家,这次的事情让他们受到了教训,他们几个已经知道错了。要不这样吧,我就罚他们在以后重建家园的时候多出一些力,多帮帮其它人家。王大民,你们几个有没有意见。”
赵长天接过了老人的话头,说出了自己的处理办法。
“没有,没有意见,我们都听赵县长的,赵县长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
几个年轻人连声的做着保证。
“哼!”
花甲老人瞪了一眼家族的几个晚辈。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给了赵长天面子。
“赵县长,你是我们老王家的恩人,也是我们邻河镇所有老百姓的恩人,要是没有你,我们镇上的上万口人不知道还能活下来几个,更别提还能把家里的钱和贵重物品都带了出来。
我老头子在镇上还有点威望,现在我代表全镇居民向你鞠躬、表示一点微不足道的感谢。”
王姓花甲老人动情的说着,说到最后的时候,就要弯下腰向赵长天鞠躬。
“老人家,使不得啊。”
赵长天大步上前,搀住了老人。
听着老人的一番讲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