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听到什么了?”三夫人问道。
“什么都听到了。”
“什么也没听到。”
沈宜兰和沈妙兰异口同声,说完后两人互看一眼。
三夫人微微蹙眉,又问了一遍,“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道。”
“没听到。”
“听到了。”
姐妹两个又不约而同的改了口,只是很没默契的又回答的不一样。
三夫人有些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妙儿你说。”
“听到了!”沈妙兰垂着头,说了实话。
“既然听到了,为何开始要说谎。后来又要改口。”三夫人佯装严厉,瞪着沈妙兰。
这三夫人说起来是沈妙兰的亲生母亲,可眼下这个沈妙兰换了囊。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三夫人。咬着嘴唇,思考了片刻后,说道,“说没听到是不想娘担心,我们若是知道父亲出了事情自然慌乱,娘又要照顾我们情绪,又要担心父亲,还要想办法联络府外去救他,恐怕会分身乏术。后来改口,是因为姐姐说了实话,我若是咬死了说谎,依照姐姐素日里对我的疼爱程度,自然是会替我拦下罪责承认自己说谎。娘最忌讳别人说谎了,到时候肯定会责罚姐姐。妙儿不想因为自己的不懂事,连累姐姐。”
“听起来,到是处处为着别人着想,若说你不懂事,反倒是为娘的不懂事了。”三夫人看着沈妙兰,心里颇为满意。
想不到沈妙兰小小年纪,在知道父亲出事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考虑到这些。她果然是与从前不同了。从前妙兰行事谨慎,是因为胆子小怕出错。如今却是思维敏捷,心性纯善。想不到经过一场磨难,到是叫她进益不少。之前还担心她入了宫,那般胆小怕事会成不了大气候,如今看来,倒也不必担忧了。反观素日里颇为伶俐的沈宜兰,遇到这件事却显得有些不沉稳了。
沈三夫人她不知道,其实沈妙兰这么冷静是因为她换了囊,那三老爷说是她爹,她实在跟他没什么感情。想要慌乱,她也慌乱不起来啊。沈宜兰默默的因为沈妙兰的没心没肺,在母亲心里低了一个水平线。真是躺着也中枪。
沈宜兰哪里知道这些,她素来维护妹妹,听后忙道,“是我耐不住好奇,想知道谁是范大娘,这才拉着妹妹偷听的。娘若是责罚,便责罚女儿吧。是女儿没有当好姐姐,带坏了妹妹。”
三夫人看着两个女儿相互维护,心里头暖意融融。方才对于三老爷的担忧之情,也缓解了不少。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两个倒也没犯什么大错,无非是因为担心你们父亲和我。只是,你们两个要记住。今日听到的事情,要烂死在肚子里。谁都不许说。我们三房,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老爷会拖延了半个月仍然没回京。”
“是!”沈妙兰和沈宜兰双双屈膝行礼,应声。
三夫人摆了摆手,“好了,娘今日没什么心思与你们说话了。都各自回吧。”
姐妹两个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沈妙兰和沈宜兰心中都有些疑惑,可是知道兹事体大不能妄自议论。这一路上,姊妹两个各怀心事都没有闲谈。宜兰先将妙兰送回到妙仙阁后,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沈妙兰一进门,云莺便迎了上来。一面替妙兰脱掉裘皮外套,一面道,“姑娘,您吩咐奴婢查的事情查出来了。”
“这么快啊!”沈妙兰万分惊喜。
云莺得意的将红扑扑小脸一扬,“那是,奴婢在这府上可交了好些小姊妹,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呢。”
当然这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的代价是,云莺小姑娘不论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散出去。是以,在宁远侯府,五小姐身边的云莺就是散财童女。大家收了云莺的好处,她想打听什么的时候,拿人手短的众人自然也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莺扶着沈妙兰进了暖阁,回道,“那假山果然如姑娘所料,里面别有洞天。”
“哦?说来听听。”妙兰接了一杯热茶,吹了吹上面的浮茶,漫不经心问道。
“那假山里九曲回肠,一般人走不通。可若是手中有建假山时画的地图,可是能从内院走到外院,甚至出府吶。”云莺神秘道,“咱们府上原本的山景并非如此,是后来二老爷着人改建的。说是群山连绵,可象征老侯爷福泽绵延。所以啊,这图纸一直都放在二房的手上。而二老爷最宠白姨娘,白姨娘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蹊跷。”
事情好像变复杂了啊!沈妙兰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白姨娘去外院做什么了?”
“白姨娘说自己做错了事情惹恼了二夫人,二夫人这次恐怕是要趁着二老爷不在家重重责罚。素日里二老爷赏赐了好些东西,她都托人拿出去当成银子,给三姑娘做体己钱。”云莺有些嗤之以鼻回道,“活该他们害姑娘,如今东窗事发,恐怕是老太太要不饶她们了。”
换体己钱?犯了事总是会有回转余地的,白姨娘那么聪明的人会不静观其变,反倒是冒着犯了家规的风险将府上的东西倒蹬出去?
沈妙兰联系到今日范大娘说的话,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于是问道,“她将东西,送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那奴婢不知。”云莺摇了摇头,“那奴婢再去打探。”
说着就要往外走,沈妙兰拦住她,“别去了,知道这些就够了,莫要打草惊蛇。”
一旁听了半天的云雀脸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