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见三老爷如此盛怒,强压着悲痛上前劝慰,“老爷,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找到苏先生救妙儿才是要紧。”
提起寻找苏先生,三老爷便像泄了气的皮球。双目赤红着,哀怨的看着三夫人。“前两年攻打西域番邦时,威远将军不慎中了毒箭。当初也是说只有这位苏先生才能解毒,用药吊着半年直到威远将军过世,这位苏先生也没有被找到。”
沈三夫人不信,她女儿就要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毒上面。抓着三老爷的手道,“老爷再试一试,再寻一寻。或许妙儿与苏先生有缘,就被寻到了呢。”
三老爷虽然直到希望渺茫,可还是巨大希望的。他回握住沈三夫人的手,“夫人放心,一切有我在,一定不让妙儿出现任何差错。”说着又看了看躺在床上,脸上渐渐退去血色的女儿。“你也一定要把害了女儿的人抓出来,我们好顺藤摸瓜。绝对不能让宁远侯府再受威胁,更不能让孩子们再受伤害。”
沈三夫人坚定的点了点头,别叫她查出来这人是谁,不然必定将她生吞活剥。
沈妙兰中毒一事,被三房死死的瞒了下来。老太太心里多少知道沈妙兰一定不是来月事吃酒生病这么简单,可三房既然瞒着自己自然有他的道理,老太太也不多问。只是人参、鹿茸、血莲等珍贵补品源源不断送往妙仙阁。
一转眼便过了五日,沈漠听说妹妹病了,又多日不见,难免放心不下。这日刚从衙署回来,给三夫人请了安,未等回去看望怀孕的妻子,便匆匆的赶去看沈妙兰。
云雀见沈漠进来,先是一愣。而后将人让进楄厅,奉了茶招待,“二少爷,姑娘病着并未起榻,怕是不方便见您。”
沈漠哪里有心情喝茶,最近母亲和四妹都奇奇怪怪的。他身为三房长子,不能替父亲、母亲和弟妹们分忧,实在是过意不去。
对云雀开门见山道,“外面已经传说五妹是中了毒,你且不要瞒着我。若当真如此,我是他的亲哥哥,自然也要想些法子帮她才是。”
云雀记得三夫人和三老爷的嘱托,并不敢多言。低头抿着嘴唇站在一旁。沈漠知道,问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便大步流星的往内阁走去。
一进去正看见云莺扶着毫无意识的沈妙兰靠坐在自己身上,云妈妈则费力的喂他服食汤药。那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冲的人脑仁儿生疼。这就是得了小病?
沈漠皱了眉头,“姑娘到底怎么了?”
云妈妈和云莺都是一脸惊愕,云妈妈到底是多少年的管事妈妈,迅速反应过来,笑吟吟道,“二少爷既然想知道,不若去问问夫人。”
问夫人有结果,他来这干嘛?沈漠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继续问道,“我不想知道过程,只想要结果。换句话说,我不管姑娘怎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我只想知道怎么救她。”
“说是只有云游海外的毒圣苏先生能救。”云莺迅速回答。横竖二少爷是三房的人,一心为着姑娘想。让他知道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沈漠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睡梦中仍然紧紧蹙着眉头的妹妹。心里头说不上的酸涩。“妹妹中毒了?”
云莺点头,想想那毒的恶毒之处,便露出悲愤的表情。沈漠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妹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颗心揪着疼了起来。
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恨恨想道,别让他抓住那下毒之人,若不然必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沈汐听说妙兰病了,也前来探望过一次。他虽然人小,心智却极其成熟。看见妙兰的样子,心里也猜测姐姐恐怕是中了毒。隐隐约约听见伺候的几个姐姐,镇日里烧香拜佛期盼早日寻找到苏扶,便越发的迷茫起来。
下了学和赫连钰练拳的时候,难免分心,几次都被打倒在地。赫连钰看着倒在地上的沈汐,环胸微微挑了眉毛,“你若再不认真,我可就要把你揍成猪头了。”
沈汐实在没有心情继续下去,便摆摆手,“罢了,不练了。”
赫连钰收了手中的剑,也走到沈汐休憩的凉亭内,与他隔桌对坐。仿佛漫不经心问道,“你这两天怎么了?心不在焉?”
沈汐比赫连钰小了几岁,两人却极投脾气。再沈漠的安排下,赫连钰开始陪着沈汐读书。两人一来二去,也成了朋友。虽然赫连钰觉得关心别人很别扭,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沈汐蹙了眉头,“我五姐病了,听说只有一个叫苏扶的大夫才能救她。”
苏扶?赫连钰嘴角勾了勾,小大人一样的负手站在朱红色浮雕护栏旁边。听见身后沈汐又低声道,“五姐待我是极好的,看她这般受苦,我心里头真不是滋味。”
赫连钰也记得沈妙兰的样子,她待人确实是极好的。“我有法子能救她。”
“真的?”沈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赫连钰面前,欣喜若狂的盯着他。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最讨厌别人靠近的赫连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同沈汐拉开了一段距离,“我与这苏扶有些渊源,可以试着找到他。”
“真的?”沈汐喜出望外。
“我骗你作甚?”赫连钰不耐烦,瞪了沈汐一眼。随后便自己一个人悠闲的走了,留下沈汐一个人略显错愕的站在原地。
赫连钰脑子里闪现出数月前见到沈妙兰的场景,那个愚蠢的女人当时竟然把他当做女孩子,还笑话他个子矮?活该她被人下毒。赫连钰心中想着,嘴角也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