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纪墨惊恐大叫,当时他刚踏上去就知道坏事了,那一小块地板上铺的居然不是雪、而是光滑无痕的冰块。
突发意外时,身体的条件反射性自救会比大脑运转得还要快,纪墨在往前面扑倒的时候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双膝跪地,以缓冲并保护重要器官。
但在倒下的那一个瞬间、纪墨立即就顾虑到了孩子——他用尽全力在双膝跪倒的同时极力抬高双臂、向前拉伸上半身,总算是没有让肚子碰到地板,也没有让大腿和胸腔挤压到腹腔。
“纪墨!”敖白当时刚弯腰拿起了篮子,听到伴侣喊声的瞬间他就猛地抬头,却看到了让他心胆俱裂的一幕,可惜双方距离有几个步子,敖白也没有瞬间移动的本事,等他竭尽全力扑了过去之后,只赶得及扶住了纪墨扑倒在地的肩膀。
纪墨已经面朝下趴在地板上了。
“怎么样?你怎么样?”敖白惊恐地问,他把纪墨扳过来抱起,一叠声地急问,懊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刚才是鬼迷了心窍吗?赶着去拿篮子做什么?篮子又没有长腿,应该先把纪墨送进去再出来拿篮子的!
可惜,这种事后的反省一般于眼前的突发意外是无用的。
“唔~~我的手腕……”纪墨双目圆睁、眼前黑暗冒金星了一阵子、痛得五官扭曲,“我的肚子……”
刚才他摔倒的时候,强行改变了倒地的姿势,因为不敢太借大腿的和膝盖的力量、担心挤压到腹部,他几乎没有什么缓冲的将体重放到了两个手腕上,手撑地的瞬间直挺挺地硬撞,腕部剧痛得简直想打滚痉挛尖叫。
“塔祭司!”敖白大吼一声,飞快往里冲。
“呃~~”令小白龙感到震惊的是、当他抱着纪墨往木屋里奔时,居然也差点滑倒了一次。
——谁干的?这都谁干的?谁吃饱了撑的往地板上洒水?!!!
小白龙匆忙中愤怒地留神观察了几眼,又压下火气小心抬脚继续往里冲。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个眨眼的时间内。
“发生什么事情了?”敖泱第一时间拉开了门、诧异地问:“纪墨他怎么了?”刚才我打开门看时你们俩不是还浓情蜜意地拥抱着吗?转眼间怎么成这样了?
手腕上的巨痛缓过去之后,纪墨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肚子开始不舒服了,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并且那症状还有加重的趋势。
刚才虽然勉强没有让肚子直接撞上地板,但狠狠地颠了一下是肯定的。
“纪墨摔了一跤,塔祭司呢?”敖白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随即焦急地询问老祭司的踪影。
“怎么回事?立刻把他抱进去!”匆匆穿好衣服快步走出来的塔指挥道,“敖白,纪墨这是怎么了?”
“纪墨在外面摔了一跤,没有直接撞到肚子,他说手腕痛。”敖白紧张得说话都不是平时的腔调和节奏了,他飞快地将伴侣抱进了卧室,小心平放在床上。
这种情况塔毕竟见得多了,他冷静地安排:“让青哲烧点儿水,准备些食物和干净衣服,去把窗关紧了、蒙上兽皮,搬个烧得旺旺的小火塘进来,放在门后,别靠床太近了。”
“好、好、好!”敖白答应了几下,眼睛却粘在了床上的纪墨那儿,一时间竟然不大能迈得动腿。
“还不快去!”塔用力拍了一下敖白的胳膊,厉声呵斥催促。
敖白这才猛然喘息了一下,僵着一张脸飞快地跑出去了。
“还需要什么?”敖泱快手地将窗子关好,蒙上兽皮之后转身询问。
塔头也不抬地说:“你出去,让青哲尽快进来帮我。”
敖泱点头,大步走了出去,眉头也是忍不住地拧紧:刚才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木屋纪墨天天上来溜达、又有敖白护着,从来没出过意外的,怎么今天就摔倒了?
此时,青哲也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跑出来了,这样冷的天大家都起得晚,都美美地窝冬呢。
蒙头大睡的他是被敖白大力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纪墨摔倒了?怎么这样不小心呢?”青哲拢了一下衣服,同样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塔祭司让烧点儿水,还要食物和干净衣服、小火塘,帮帮忙好吗?”敖白语速极快地复述,一边就快手快脚地从杂物间搬了个备用的石质小火塘出来了,忙忙地从客厅的大火塘那儿拨弄炭火和干柴,嘴唇抿得很紧、手指在微微地颤抖。
青哲听完之后无头苍蝇似的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才跑过去开始准备烧水。
“青哲,你进去帮忙吧,外面的事情我和敖白来做。”敖泱安排道。
“哦、哦,好!我这就进去。”青哲一拍额头,又急急地起身跑进了内室,他心说:
——想来也是,这里就自己还算有点儿经验、方便进去打下手,剩下的不是小兽人就是龙,他们手脚粗重,帮不上忙的。
小白龙本来天生就惧热不惧寒,烤火时从来都是往后坐、对喝热汤吃熟食也没有什么兴趣,此时却像完全不怕火那样,点燃小火塘时就差直接上手去抓了。
此时
“啊~~~!”里间传来纪墨的一记声音劈裂的痛叫,听得人心脏一阵紧缩。
敖白又是猛然喘息了几下、神色痛苦,手上“啪嗒”一声硬是捏断了一根干柴。
“别怕,有祭司帮忙,会顺利的。”敖泱一边烧水,一边安慰道,“你要快点,屋里冷需要火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