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之遥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望着陈琪,偌大一个皇宫,只有他是她的依靠,小小女子怎面对得了这些豺狼虎豹?
握着小手的大掌微微用力,示意曾之遥不必担忧:“母后,之遥已是朕的女人,朕也许诺之遥一个妃位,天子之言岂能说而不做数?这让普天之下的臣民如何看待朕?朕的威信又何在?”
语毕,陈琪望了眼一旁记册的公公,道:“入册,封妃。”说完,回到高座上,对着王公公示意继续。
王公公扯着嗓子道:“墨香,县令之女,年芳十六。”
墨香款款上前,衣着在众多千金中显得朴素,好看相貌出众,一身书卷子气息倒也显得与众不同。
这样的女子不得不让陈琪另眼相看,若是没遇到叶长欢,他定会对墨香动心,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很容易引起他的保护欲。
可是,遇上了便是遇上了,叶长欢这三个字就像魔障般,让其它女子无法侵入陈琪的心。
墨香很是懂礼数,走路,行礼,甚至连个微笑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皇后淡笑,看上去好像很欣赏墨香般,语带笑音:“妹妹真是我见犹怜,本宫若是男子,只怕已被妹妹的身姿倾倒。”
话虽这么说,她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墨香发髻上的簪子,那根簪子她熟悉的很,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一个在自己这里,另外一个就在柔妃那,如今这发簪插在墨香的发髻上,难不成墨香是柔妃的人?
柔妃啊柔妃,你能收拢墨香,本宫也可以,本宫倒想瞧瞧你栽在自己人手上是何模样。
赞美的话像是发自内心般,长欢听了,只是暗叹皇宫的伪装太完美了,这后宫中,哪会有女子真心称赞一个足以迷惑皇上的女人。
女人,都是善妒的,贵为一国之母的南宫暮烟更是妒中的王者,心善的女人怎么能够在皇宫中生存。
柔妃微微瞥了眼满脸仁善的皇后,心中对她很是不屑,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亲昵地挽着太后:“姑妈,柔儿也觉得这妹妹模样生的俊俏,很是讨喜呢!”
柔妃目光柔和,眼神似无意飘过墨香的身上。
发簪明明说是要送给叶长欢那丫头,为何会出现在墨香的头上?这墨香才是皇上耗心思要讨好的女子吗?
皇后和柔妃都注意到了发簪,皇上自然也看到了,心中虽好奇这发簪怎会跑到墨香的头上,但也庆幸皇后和柔妃看到插着发簪的人是墨香,若今日叶长欢带着这发簪前来,后果实在是太……
墨香啊墨香,莫怪朕无情,朕要保护心爱的女人,只能让你们铺路了。
只要她们将矛头指向你们,长欢便可无忧。
“朕早就听闻墨香才华横溢,倾心已久,今日朕终可得偿所愿,纳墨香入宫,入册!”
“谢皇上。”
王公公继而道:“丞相之女叶长欢,年芳十六。”
迈着轻盈的步伐,身姿妙曼,一袭淡青色的衣衫素雅大方,简单的一个发髻,没有丝毫繁杂的头饰,脸上稍施粉黛,不出众,在众多秀女中似要被淹没般。
但无论身处人群何方,他总能第一眼看到她。
她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微颤一下,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真想伸出手将她搂在怀中,
用尽全身的力气告诉她,他想她,他爱她。
面上越表现的不在乎,心中就越在乎。
柔妃偷偷瞥了眼陈琪,在他脸上找不到丝毫的希翼,目光平静地就似在看陌生人般。
“臣女长欢,见过太后,皇上,皇后,柔妃。”
柔妃挑眉,没想到这个叶长欢居然能认得出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本宫可是与妹妹见过?”
长欢不卑不亢,声音沉稳:“长欢虽未见过柔妃,但听闻柔妃娘娘的美貌和温柔贤淑,今日一见娘娘便可知您就是柔妃娘娘。”
短短几句话,便将柔妃哄的心如甜蜜:“叶丞相生了个好女儿。”
太后别有深意地望着叶长欢,看着她,心里不知为何有恐惧之意,是因为她是叶霆的女儿吗?
“叶丞相身体可好?哀家好些年没见着叶丞相了。”
心中一惊,爹爹与太后是旧识吗?太后敏锐捕捉到叶长欢眼中的惊讶,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叶霆没将当年的秘密告诉别人,哪怕是亲人也没说。
“多谢太后挂念,家父身子骨健朗。”
陈琪道:“早就听闻叶家大小姐叶琼羽相貌出众,二小姐相貌平庸,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传闻不假。”
这皇上摆明是羞辱长欢姿色平庸,长欢倒也不气不羞,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了,他喜欢说便让他说,她不痛不痒。
低眉顺眼道:“姐姐不仅相貌出众,琴棋书画也都精通。”
她的回答倒也得当,若不是陈琪知道她与叶琼羽相看两厌的关系,倒真会着了她的道。
“也罢,虽不能娶了天下第一美人,好歹你也是叶丞相的千金,入册。”
陈琪说完,忽然起身,用些不耐烦道:“母后,剩下的就由母后代朕选了,朕还有奏折要批阅。”
陈琪大步经过叶长欢时,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皇上嘴角的笑很诡异,像在对自己笑般,还有,他的侧颜,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