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雪下得有些大”,她说,然后眼睛一下被雪点亮,“明天是周末,说不定能堆雪人了”
“多大了,也不怕人笑话”,他笑她幼稚。
“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她不满道。
他可不受这份激将法,“嗯,你一个人去”
许凉扭头斜看他,这四分之一的目光似乎痒痒地挠在他身上。
他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眼睛。
许凉见旁边的身影一下子罩过来,吓得赶忙闭上眼。结果他的唇只在自己的眼皮上轻轻一触,便离开了。
她睁开眼,似乎这一吻将清泉灌溉进她的眼眸当中,那细小得涟漪在里面微微晃动,有一份极旷远的宁静。
叶轻蕴将她抱在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一股甜丝丝的气息溶解在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是半醉的神识由内而外的自新。
到了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靠在一起睡着了。司机也不着急,将暖气开得很足,任他们睡到自己醒过来。
先睁开眼睛的是许凉,她眨眨眼皮,推了他一下。叶轻蕴也醒了,没想到短短的一路竟然睡得这样沉,他摸摸她的脸和手,看来没睡得发冷。
他开了车门,司机打了伞过来,可总裁的身高难以企及。叶轻蕴还没等伞罩在自己头顶,便及时免了司机踮起脚尖给他打伞的尴尬,把伞拿到自己手里说:“我来吧”
司机老实忠厚地笑了一下,知道是叶先生不愿给他难堪,用力地点点头。
叶轻蕴给许凉开了车门,让她裹紧大衣再下来,外面冻了一夜的雪,温度实在低。
许凉一离开车里暖气形成的温室便哆嗦了一下,拉着叶轻蕴伸过来的手下了车,原地跺了几下脚。
两人撑着伞输了密码开门,葡萄架上一层雪,倒成了四根柱子架着一个雪白的屋顶。
枯藤上也被雪加了外套,竟在干涸枯萎的叶子添了一层生机。
庭院灯是声控的,两人一进来便亮了,此时照着院子里这方银装素裹的世界,像隔离人世一般。
“我们家被雪一装饰,还挺美的”,她一边说,一边将手揣进他的外套衣兜。
叶轻蕴想起什么来,将她攀爬在衣袋口的指尖一按,“干嘛?”
她理所当然地说:“取暖啊”
他眉目不动地说:“马上就要到家了,取什么暖”
许凉撇嘴道:“你了里面装了什么我不该看的东西吗?”
“没什么”
“没什么你不敢让我伸进去?”
“在我眼里没什么敢不敢,只有我愿不愿意”
许凉没想到他跟自己这么见外,有些失落,“你对我不愿意?”
叶轻蕴看她垂下眼睛,用脚尖去拨地上的一粒石子,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将她的手握住,带到自己的衣兜里。
许凉摸到一张滑滑凉凉的纸片,抽出来一看,原来是刚才李游在席上给自己拍的照片。
她忍不住笑出来:“我怎么看起来这么呆?”
“到今天才有这个觉悟,看来你够后知后觉”,他低声道。
许凉仰起脸问:“照片而已,你为什么不肯给我看?”
他可不会轻易向人展露自己的心虚,尤其在她面前,沉吟一会儿,叶轻蕴道:“这呆相就跟人类表情没进化似的,算给你众多败笔当中又添一笔。我是怕你见了自卑伤心,毕竟我是个关爱弱小的人”
许凉踮起脚捏了一下他的脸皮,然后很不客气地评价说:“真厚”
叶轻蕴傻眼,从小到大哪个人,哪只爪子敢这么干?仔细打量她,果真是酒壮人胆么,以前眼风瞥她一眼,她都能噤若寒蝉,现在倒好,胆子突然膨胀起来。
但他一点也没恼,心里还有一点喜悦。不过还是故意沉着脸逗她:“刚刚哪只手伸过来的?”
然后眼睛在她左右两只手上来回扫。
许凉赶忙将手背到自己身后,使劲摇头:“不是我”
还真以为她不怕自己了呢。他轻嗤一声:“胆子小得快隐形了”
两人进了门上楼洗漱好了,许凉刚出浴室,就见他躺在自己床上。她等着靠在床头看手机的人,质问道:“你这是干嘛?”
叶轻蕴抬眼对她一哂,理所当然地说:“给你暖床啊”
许凉心脏哆嗦了一下,他最近赖皮的功力见长,好几天趁她不在房内便钻进她被窝里去了。等她来,他已然成了被窝的主人,还主动把旁边位置一让,为那份大度求夸奖似的冲她挑眉。
她没办法,只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今天还是那样,一声招呼不打,在她床上安居乐业。
“我昨天跟你说过,不要再摸到我床上来”,她气结。
他一点也不心虚:“我也说过单号睡你房间,双号睡我房间”,那双含笑的眼睛与她的目光汇合,“并且我们一起”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一点不知道”,她咬牙切齿。
他慢吞吞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张纸来,上面按着两个鲜红的手印。这张纸上的内容就是他刚才所说的约定,他笑得光风霁月,但说的话却很小人:“你当然不知道,我在你睡着的时候才说的。我问你答不答应,你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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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冷啊,大姨妈和我同在,早上在被窝里码完这一章的/(tot)/~含泪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