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怎么会知晓的?手上有证据么?不不,小王爷明显是和这事杠上了,依皇上对他的宠爱程度,肯定会命人详查。
皇上自幼聪慧,什么事能瞒过他?魏一海额头都是冷汗,忙叫道:“皇上饶命!那宫女叫平夏,是老奴亲妹的女儿,老奴不忍心,一时鬼迷心窍就……就把她弄出了宫,但肖衡却不是平夏的儿子呀皇上!”
皇帝笑着问:“哦?”
“回皇上,老奴把平夏安排到了一处民房,请了位老嬷嬷照料,但平夏的神志时好时坏,身体太虚,生产时产的是死胎,老嬷嬷怕她受不住,就从别处抱了一个孩子,平夏将他养到五岁就去了,之后老嬷嬷又养了一年,临终前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老奴,老奴找不到肖衡的父母,便托付给李家照料,”魏一海哭道,“老奴死不足惜,可那孩子是无辜的啊皇上!平夏疯疯癫癫,定是不知对他说过什么才让他糊涂了,求皇上明鉴!”
皇帝缓缓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他父母是何人?”
“回皇上,那老嬷嬷只说姓张,不是京城人氏,其他就不知道了。”
皇帝温和道:“哦。”
一个有异心的皇子与一个受人蛊惑的百姓,相比起来,确实后者更容易活命。
魏一海被这一声弄得心里发寒,砰砰磕头:“老奴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圣上!”
皇帝静静盯着他,一时没有开口。
祁真则慢悠悠道:“这就是你不对了,既然肖衡不是宫女生的,赶紧给他找个父母,总住在别人家里多麻烦。”
魏一海惊疑不已,摸不准小王爷的打算,只得不住称是。
祁真不在乎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因为他最近想到的处理肖衡的办法与这个不谋而合,肖衡太在乎自己的身份,从云端坠下的感觉想必很好,他要让肖衡痛苦平庸地活一辈子,直接弄死真是太便宜这混蛋了。
他看看大哥:“要吃饭么?”
皇帝看他一眼,命人把魏一海拖出去,问道:“想这么算了?”
祁真假兮兮地道:“肖衡也是被骗的,多可怜。”
皇帝似笑非笑:“他不是还打过你?殴打皇亲,大逆不道。”
“我后来打过他几回,不和他计较了,”祁真期待地问,“那他爹娘的人选?”
“我会处理,”皇帝含笑问,“没有其他要告诉我的?”依小真的脾气,当初肖衡说完那些,小真早该把人废了,不会等到现在,里面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祁真估摸大哥不太信他刚才的说辞,眨眨眼:“那些都不重要,不提也罢。”
皇帝点头,倒没有逼他。
“哥,你的人会看住他吧?”
“嗯。”
“这辈子不要让他活得太顺心。”
“嗯。”
“那……那他以后要是稍微有点歪念呢?”
皇帝温柔地笑笑,拉着他:“走吧,吃饭。”
祁真见那笑容里有几分意味深长,顿时不再多问,乐颠颠地去用膳。
回到王府后,调查李侍郎的暗卫恰好回来,垂首说李侍郎亲戚里根本没有做宫女的。
祁真嗯了声,简单看一遍纸条,发现李侍郎收养肖衡时是刚搬到京城不久,能从一个小官爬到如今的位置,想必和魏一海也有点关系,但他应该不知道肖衡的身份,否则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养,现在他已经被大哥记上,好日子恐怕要到头。
祁真心情愉悦地过了三天,这天兴冲冲地跑到了李府外。
那魏一海自知命不久已,便一门心思地保肖衡,相当配合,如今各种证据都有,肖衡那蠢货必定会相信。
他耐心等待片刻,见肖衡疯一般地冲了出来,脸色发白,失魂落魄,眼角还带着上次被他打出的淤青,整个人似乎都崩溃了。
这时又跑出一男一女,凄苦地叫着儿子。肖衡表情扭曲,脸色更白,转身便跑。
祁真笑吟吟地摇着扇子:“惨,真惨。”
暗卫站在身后默默望天,总算知道小王爷来这里的目的了,敢情是为了看乐子。
祁真明白肖衡哪怕再不愿,今日也会被“父母”接走,远远地离开京城,心中一块大石落定,看一眼天色,带着他们去了酒楼,豪爽地要了几坛酒:“来,不醉不归!”
暗卫:“……”
祁真最近听说书人讲了不少江湖事,熏陶之下他便没要杯子,而是直接要了大碗,倒满后端起来:“干!”
暗卫:“……”
对他们而言,偶尔能和小王爷来酒楼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已经很难得了,他们这辈子都没想过还会和他对着喝酒。
祁真见他们神色木然,表情立刻凶狠。
暗卫猛地端起碗:“干!”
祁真这才满意,仰头喝光把碗一放,晃了一下,感觉有点晕。
暗卫:“……”
这点酒量您还喝什么喝!
祁真心里高兴,吩咐他们继续倒:“干!”
暗卫偷偷看一眼旁边的几坛子酒,顿时擦了把冷汗。
红衣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进门时,某人已经醉了,暗卫齐齐起身,神色警惕。他笑道:“我可不是来打架的。”
祁真迷迷糊糊听到声音,迷茫地抬起头,接着看到一袭红衣,便扑过去一把抓住他:“是你!我可算找、找到你了!”
男人急忙扶好他,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王爷你确定这次没认错人?”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