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冷青煜,初二一大早便被裕亲王妃叫了起来,让他去舅家拜年送年礼,他最近都懒懒的,实在不想去,裕亲王妃上了马车后,他便骑着马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晃荡,拉着缰绳,信马由缰,随意地走着,好不容易等裕亲王妃转过了街角,他缰绳一扯,立即就调了头,打着马就往小巷子里钻,就怕裕亲王妃一会子不见了人,又回头找到他,快些逃了才是正经。( 谁知一进巷,便听到一阵刀剑铿锵之声,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黑衣大汉正举刀朝一个娇小的身影砍去,那身影……好熟悉啊,心,突然就一紧,来不及多想,抓了身上的一块玉佩便向那举刀之人击去……
锦娘眼看着那人举刀砍来,心中大骇,眼睛一闭不敢再看,身边的暗卫将锦娘向身后一甩,自已举刀迎上,刀还没碰到,黑衣人的手却突然一垂,向被什么东西打断了手骨,手中的刀骤然坠落,暗卫心中一喜,回头又拉了锦娘再跑,后面另一个黑衣人又追了上来,招招直攻锦娘,暗卫又要照顾锦娘又要招架敌方的攻势,加之跑了好一段路,体力消耗也大,眼看着就要败落,好几次锦娘都差一点被那黑衣人刺伤。
冷青煜纵马赶到,对那暗卫道:“你放开她。”
暗卫哪里肯听,只是拼命地护着锦娘,吃力的与那黑衣人对抗,而对面的黑衣人赶来的越发多了,锦娘的处境更加危险,冷青煜心急火撩之下,自马上跃下,如飞鹰一般自天而降,扯住锦娘的胳膊,将她自暗卫手中抢过,一个鹞子翻身,挟住锦娘便跃回到马背,将她往怀中一揽,一只手护住锦娘的腰身,缰绳一扯,调转马头便狂奔。
锦娘惊恐万分地坐在马背上,感觉身后之人似乎并无恶意,心才稍安,只是她哪里骑过马,何况这马又跑得太快,一时被颠得七晕八素,腰都快要断掉了,加之刚才情势太过激烈危险,又惊又怕又颠之下,没多久便晕了过去。
冷青煜怀抱着锦娘打马狂奔,出了巷子后,他便感觉安全了好多,逐渐放慢了马步,这才发现怀里的小人儿已经晕了,吓得他连忙去探她的鼻息,还好,呼吸还算均匀,松了一口气,打着马便往简亲王府去。
因怕马跑得太快更伤了锦娘,冷青煜将马放慢,慢慢地在街上走着,一低头,看到怀里的女子秀眉紧蹙,眉间锁着浓浓的哀伤,清秀的小脸脏兮兮的还染了血迹,脸色却是苍白得紧,他心中一紧,忙查看她哪里受伤了没,还好,只是几处小伤,看来,只是吓到了才会昏过去的,晕了的锦娘娇小得有如一只可爱的小猫,倦在他的怀里,一只手下意识地扯住他的一只衣袖,像个怕遗弃的孩子,无助又可怜,全没了平日里的尖锐,他心里缓缓升起一股怜惜之情,抬了手,轻抚着她的脸庞,想将她脸上的血污擦了去……
前面越来越接近简亲王府,冷青煜抱着锦娘在马上慢慢地走着,忽然就感觉这段路太短了,怎么一下就要到了呢,想着等一会就得将她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心里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很不舍,很想抱着怀里的小人离开,将她就此偷走,就此圈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却说冷华庭,在屋里打坐调息了一阵后,始终觉得心神不宁,莫名地就感到心慌意乱,他骤然自床上跃起,换了身夜行衣,又戴上了面具,打开窗户,一个跃身便飞到院里的大树上,强自提气,几个起落向孙相府行去。
行至小巷子时,很快便看到了自家的马车侧翻在地,心中猛地一突,像是有人拿了重锤猛击于心上,整颗心急剧下坠,又痛又急,几乎失去了呼吸的力量,立即气得瞪目欲裂,再看向前,有个暗卫受伤倒地,还有几个正与人对打,他冲了上去,腰间软剑在空中挥成万朵剑花,浑身暴发出嗜人的杀气,所到之处,全是一招致命,剑剑直指对方喉咙,割喉如割草一样,简单快捷,毫不留情!
有几个黑衣人感觉大事不妙,转身就逃,冷华庭自上摸出一把钱镖,如空中激射的流星,四射而去,连闻几声惨叫,那几个欲逃的黑衣人便全是右脚被击碎了骨头,摔倒在地。
处理完敌人,冷华庭环顾四周,最先看到秀姑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却不见了青玉和四儿,更不见那个娇小的身影,一时心如泣血,提起一名暗卫怒吼:“少奶奶呢?少奶奶在哪里。”
那暗卫感觉他是来相救的,指了前方小巷,虚弱地说道:“前面,暗五护着,也不知道逃出去没有。”说完,便虚脱一般垂下了头。
冷华庭将暗卫往地上一扔,提气又往巷子前面追去,没多远便看到了血迹班斑的四儿,一旁昏迷着的青玉,还是没有看到锦娘,心中更急,却又稍安,只要没见到……没见到……就还有一线希望,她……一定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丫头,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绝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
再前面,让他几乎惊震过去的是,他看到了暗五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几处刀伤,正血流不止,他急步过去,连点暗五的几处大穴,抓住暗五胸前的衣襟就猛搡:“少奶奶呢,少奶奶在哪里,快说。”
暗五总算被他搡醒,虚弱地睁开眼,下意识道:“被……被一个骑马的公子救走了。”
被救走了?再没有比这消息让他更加令他振奋的,想要继续再问,暗五终是不支,又晕了过去,冷华庭丢下暗五,提气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