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面的人听了拱了拱,嗡声嗡声地道:“不起,当我不知道呢,你们就是想我起了后,来查功课。”
锦娘听得莫名其妙,查功课?啥功课?
王妃听了却是有些尴尬,扯了扯被子哄道:“小庭,娘没骗你,前面确实是来了好多客,你奶奶,二叔三叔,还有几个叔公,婶婶、祖奶奶几个,都在前院等着呢。”
床上的人一听,猛地掀了被子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王妃,撒娇道:“那不许查功课。”
王妃听了便笑,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不查,不过,小庭告诉娘,你昨晚……做了功课没?”
“没有。”回答得很干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锦娘听他们母子那话里的意思,似乎功那课会是……不由羞红了脸。
王妃一见这情形就有些诧异了,自家儿子不懂人事,媳妇看来是懂的,怎么会……没做?
“为什么?不是派了燕喜妈妈教过你了吗?还……还给你看了书!”
冷华庭一听就低了头,脸色羞红,怯怯地抬头,水雾般的眼睛委屈地看着王妃,半响才憋出一句话:“娘,小庭……小庭不喜欢脱衣服,tuō_guāng衣服……好羞人。”声音越说越细,后面几不可闻,话还没说完又在扯被子,想要拿被子蒙头。
锦娘却是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厮装小孩的本事快炉火纯青了,也亏他想得出这个理由来,不过,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王妃就不会认为没有圆房是因为他不待见自己,只是他心性没有成熟,不通人事而已,自已儿子有问题,王妃只会把事情压下,不会说出去,算是解了她燃眉之急了。
王妃听了果然一脸的愕然和无奈,扯住冷华庭的被子,哄道:“那算了,反正日子长着呢,娘知道了,不让人查了就是,快快起吧,一会子亲戚们等久了会说媳妇不贤惠的。”
冷华庭听了立即就起了床,明亮的凤眼纯纯地看向锦娘,说道:“哦,那小庭起床了,娘子是贤惠的,小庭喜欢和娘子睡觉。”
那话一出,锦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叫喜欢和自己睡觉?这厮竟然能将如此暖昧的事情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不瑕想都不行,偏偏他还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让有暇想的人觉得暇想是对他的亵渎!
儿子喜欢媳妇就好,王妃总算放了心,反正日子还长,媳妇年纪也小,这几年怕也难得怀上,让他们慢慢来就好了。
王妃满意地带着王妃和贴身的丫环走了。
锦娘认命地去服侍冷华庭起床,冷华庭却看着她似笑非笑,很顺从地让锦娘帮她穿衣,却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娘子,你可喜欢和我睡觉?”
锦娘手一僵,立即被他气得憋红了脸,刚要骂他无耻,他却突然捉住了她的手,将她猛一扯进怀里,就势往床上一滚便压住了她。
“昨晚的功课没做,娘子似乎很高兴。”
他将她压在身下,墨玉般的凤眸里带着丝侵略和讥笑,温热地气息扑在她脖子上,痒痒麻林,便像有条虫子在心坎上爬似的,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离得如此之近,锦娘一时忘了生气,忘了反抗,更忘了回答,呆呆地看着他,脑子里昏溃成了团。
他又将脸逼近,笔挺的鼻子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一张嘴,咬了锦娘一口。
一阵刺痛让锦娘惊醒,嘴里还带了丝咸咸的血腥味,不由火大,伸手便去捶他,张口就骂:“混……”他却用手按住了她的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来:“妖孽这个称呼是我的底线,不许再给冠上别的名字。”
说罢,手一松,放了锦娘,从床上弹座起来,对外头喊了一声:“人呢。”
门外的珠儿和玉儿立即走了进来,恭谨地服侍他穿衣,净面。
锦娘气得都要炸了,却只能生生忍住,因为某人又是一副单纯无辜地样子看着她,而他的下人们对他更是呵护备至,看见锦娘瞪眼看二少爷,珠儿玉儿的眼神就有些冷,难不成少奶奶也嫌弃二少爷?
锦娘只好忍住气,敛了脸上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了内屋。
却一个人走到穿堂里去,对着窗子,拼命做着深呼吸。
秀姑见了便悄悄地走近她,见她脸有异样,便劝道:“两口子过日子就是这么回事,总有个不如意的,你才进门呢,不了解爷的脾气也是有的,做娘子的,就得事事让着爷们,日子久了,习惯了就好。”
锦娘听了越发的心烦,她是有着现代思想的人,让她以夫为天根本就不可能,但离府出走吗?更难,这个社会对女人太过苛刻,女人尤其是和离或被休弃的女人很难有生存的空间。
想想又觉得自己无用,刚到一个新环境,受了一点子气就打退堂鼓,不是说好了要抡圆了活么?那就要努力在这里活出名堂来,再难又如何,多了几千年的文化沉淀,总要有一些优势吧,锦娘悄悄在心里握拳,死妖孽,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你。
终于冷华庭收拾妥当,被珠儿推出房门。
锦娘平复心情,自穿堂里进了正屋,便见冷华庭一身红袍,头戴紫色玉冠,长发束在头顶,发尾编成了发辩坠上丝玉,衬得整个人更加艳丽,锦娘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别花痴,别花痴啊,多看看,看看就习惯了,看久了就会审美疲劳,熟视无睹就好。
脸上挂上淡淡的微笑,像刚才根本就没有生过气一样,优雅地走近冷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