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对自己不待见,锦娘的礼也就行得草草的,眼睛飘得远远的,也懒得看上官枚,自推了冷华庭到一边,找了个绣凳挨着他坐了。
不等王妃开口,上官枚便冷哼道:“我屋里的杜妈妈昨儿晚上不明不白的被人杀死了,不知道弟妹可是知晓?”
当然知道,明明就是自己的主意嘛,阿谦的手脚还蛮利索的,锦娘听了倒是高兴得很,一直没来得及问冷华庭这事呢,倒是在上官枚这里听到了最想听和结果。
“呀,杜妈妈死了么?被人杀了?怕是平日里做多了伤天害里的事,被苦主报复了吧。”锦娘一脸惊诧莫名地说道。
上官枚听得一滞,噌的一下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怒道:“你这是幸灾乐祸吗?”
锦娘不急不缓地拿了瓶润肤露来,拉过冷华庭的手看了看,柔声对冷华庭道:“相公,跟你说过好多回了,每天出门时得涂点油,你总是不听,来,我给你抹抹,一会子手又裂口子了。”根本不理上官枚那一茬,看都不看上官枚一眼,任她飞火四溅。是幸灾乐祸又怎么样?你的人是该的,没怎么你算是姐姐我仁慈。
“我以为你会天天帮我涂的嘛,你可有两天没给我涂了哦,娘子涂着舒服,多涂点,嗯,这……这……还有这里,都疼呢。”冷华庭也是微笑着摊了手给锦娘看,嘴里控诉着她对他的不够关心,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王妃看着就想笑,但又碍于上官枚正在发火,只好强忍着,看着锦娘和冷华庭的眼神既宠溺,又欣慰。
“孙锦娘,我在跟你说话呢。”上官枚怒不可遏,对锦娘大喝道。
冷华庭听了便不耐地抬起头,妖艳的凤眼冷冽凌厉,对上官枚说道:“大嫂,你磨症了吗?你家疯婆子死了,关我娘子什么事,你再对她吼一声试试?”
这是冷华庭第一次对上官枚说话,以前他看到冷华堂夫妻全是不理不睬,或两眼看天,或直接无视,难得他今天肯跟她说话,却是红果果的威胁,上官枚也不止一次看到冷华庭拿东西咂人,今儿只威胁她,算是给足了她面子了。
她不由气得胸口起伏不停,瞪着眼睛回道:“我好生跟她说话,谁让她不理我来着?”语气却是放缓了好多,看来,心里还是有畏惧的。
王妃见了忙说道:“哎呀,枚儿,杜妈妈死了,这也不能怪到庭儿和锦娘头上去,你也不想一想,锦娘才进府多久,庭儿身子骨不好呢,他们两个能做什么?你快别说这话了,莫说庭儿听了会生气,就是母妃我听了也不高兴呢,你无凭无据的,不是找茬来的么?”
上官枚也觉得理亏,但杜妈妈死得蹊跷,她只得罪了锦娘,是杜妈指使人杀了平儿和珠儿,当然只会怀疑是锦娘使了人杀了她,只是,确实无凭无据啊……
想着杜妈妈惨死的样子,她一咬唇,红了眼圈对王妃道:“母妃,你可要给枚儿主持公道,杜妈妈虽是犯了错,但父王已经责罚了她,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一定要找出凶手来替她报仇。”
锦娘听着就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上官枚耳尖,听了便更是生气,对锦娘说道:“你哼什么,难不成,只有你院里的人死了,就弄得合府上下鸡飞狗跳,我院里的人死了,我就说都不能说么?”
锦娘听了又是哼了一声,面带讥笑地对上官枚道:“她是咎由自取,父王也说了,不过是个奴婢,死了就死了吧,那样认真作什么,你就是查到凶手又怎么样?杀珠儿和平儿的凶手我也找到了,结果呢?父王还不是高高提起,轻轻放下,没怎么着他们么?我说大嫂,你认为父王会对你们偏心一些?”
这话正戳到上官枚的痛处,她一直就认为王爷和王妃对冷华庭偏心,不管冷华堂如何的努力,自己如何讨好,他们都对半傻子的冷华庭要好很多,锦娘这话让她又气又无奈,确实,就算查出是锦娘暗中下的手那又如何?王爷既然肯放过自己夫妻,当然更不会追究冷华庭和锦娘,想到这里,她气得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一甩袖,也不跟王妃行礼,就向门外走去。
谁知还没出门,就看到刘姨娘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见上官枚要走,扯了她的手就往里拖,上官枚正恼火着,一把甩开她的手道:“姨娘这是作什么,别拉拉扯扯的。”
刘姨娘听得一滞,冷哼道:“你不是来讨公道的么?一起去,你大舅也失踪了,使了人找了他好些时候了,寻遍了整个京城也没见着,怕是出事了。”
上官枚一听,更加笃定这事与锦娘和冷华庭有关,但才锦娘那番话也说得明白了,就算知道是她们做的又如何,自己也无法拿她怎么样,就是告到太子妃那去,也是没用,太子妃讲的是凭证,再说了,杜妈妈倒底只是个下人,太子妃也不会为了个奴婢来找锦娘的晦气,她还等着锦娘进宫去帮她规制宫人呢。
“你自去吧,我懒得找了,这个公道咱们讨不回来的。”上官枚声音放缓了一些,自上次杜妈妈那事后,她对刘姨娘比以往要好多了,只是仍是瞧不起她的出身,不肯恭敬对她。
刘姨娘眼圈一红,对她道:“你死的是个奴婢,可是我失去的可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