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那妖异之人既是有心与她躲藏,她便只有强行逼他现身了,毕竟,栽种这片竹林应该费心费神,那妖异之人既是知晓此地,想来也和这片竹林的栽种拖不了干系,如此,他此际岂会任她随意将此处夷为平地?
思绪翻转,心底深处,也是狠意浮动。
待嗓音落下,长玥仅是沉默片刻,随即便再度抬手,开始挥动内力。
这回,内力猛然而出,再度拦腰折断大片竹林,瞬时之中,前一刻还茂盛密集的竹林,此际竟已被毁却半角,却也正这时,那幽幽的林中,也突然扬来一道道衣袂摩.擦着竹叶的簌簌声突兀而起,随即眨眼之间,那一身修条颀长之人,已蓦地入了长玥眼帘。
长玥瞳孔蓦地一缩,稍稍收势站稳,阴沉冷冽的盯他。
他似是并无恼怒,面上还卷着半分如常的笑,只是飞跃之间,姿势完美,分身之间,衣袂与墨发也随意翻飞,一时之间,倒衬得他清雅得当,飘然如仙。
只是这般感觉,刚从心底滑过,长玥便急忙敛神,连连唾弃。
这般妖魅之人,即便飞得再好,姿势再优,也不过是空有架势的阴沉之人罢了,又岂会与那所谓的仙人沾上半点关系。
思绪至此,长玥目光越发冷沉。
片刻之际,那半空腾飞之人已蹁跹而下,稳稳落在了长玥面前,随即挑眼望她,暧然柔魅的道:“长玥美人儿今日,是想将本宫这片竹林全数毁了?”
柔腻的嗓音,虽话语内容或多或少的卷着几许质问,然而语气之中,却是调侃兴味,哪有半点的责备之意。
长玥冷眼凝他,只道:“宫主故意隐藏,长玥,也不过是唯有此法逼宫主现身罢了,是以这毁竹之举,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他顿时笑了,修长的眼角越发的邪肆柔魅,甚至足下还上前了两步,身子也将长玥靠得极紧,随后极是魅然的将长玥打量了片刻,慢腾而问:“怎么,不过片刻未见本宫,长玥美人儿便已思之入骨,甚至不惜伤身伤力的逼本宫现身了?”
邪肆兴味的嗓音,言道的,却是风情万种的暧.昧之言。
长玥眉头忍不住一皱,面色也愈发的沉了几许,“宫主有意为难,刻意出招,长玥,自也该见招拆招才是。”
这话一落,长玥神色微动,再度开门见山的道:“不知,宫主方才所说的故人,究竟……”
长玥冷冽出声,话语极为直白,奈何后话还未道出,却突闻一道柔然酥骨的嗓音响起,“宫主既是入了竹林,却迟迟不入地宫,花瑟还以为宫主有意在外多赏赏竹景,不料宫主却是在与长玥姑娘相谈甚欢。”
乍闻这话,长玥瞳孔蓦地一缩,心下深处,也骤然间起了波澜。
瞬时之中,她蓦地抬眸,则见前方不远处,有两人缓步而来。
这两人之中,一人步伐缓慢,清幽温润,一人则是婀娜摇曳,柔然多娇。
此时此际突然见得这二人,若说不诧异,那绝无可能。毕竟,离开灵御宫虽是不久,但却历经世事,内心沧桑幽远,是以此际再见这二人,便蓦然有种恍然如隔世之感,幽远,甚至紧然。
但层层起伏的心底,更多的,却是愕然。
一时之间,长玥立在原地,浑身戒备,并不言话。
那妖异之人倒是眼角稍稍一挑,邪肆而笑,“与长玥美人儿相谈甚欢,只因心情所致,有意多聊罢了。只不过,本宫倒是不记得,本宫何时准许了花瑟美人儿可擅自离开灵御宫。”
轻.佻邪肆的话,魅惑重重,话语内容虽像在质问,但更多的却是风月之味。
花瑟神色微动,却并未言话,仅是眸色流转,朝身旁行着的男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