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乔子骞和罗黛思分手。他插手公司的事务,把旧颜的代言给了一个新出道的艺人,不顾父亲与董事会的反对叫停了“loudes”的研发。
这两件事完了之后,他失踪一个月。一个月后,他重新出现在江城娱记的视线里。彼时的他,寸板头,眼睛深深地凹陷,整张脸蜡黄蜡黄的,人也瘦了一圈儿,天生的衣架子却再撑不起衣服。
乔家唯一知道他去向的是三叔乔赫钦。
后来乔丽贞问,乔赫钦只是沉着脸摇头,说了句“过去了就不要问了,在你哥面前,更加不要提起。”
当时她年纪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直到她在乔子骞的房间里看见了几个白色的药瓶,她才知道了一切。那些药,她认得的,她的母亲在离婚前也是日日不离身的,那是抗抑郁的药。
她也终于明白,哥哥左手腕上那一道道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她把这些告诉魏青宁的时候,也是挣扎了很久的,而且,也刻意地没有提到罗黛思。
分别的时候,她特地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魏青宁,一再地嘱咐那个一脸木然的人,请她去看看哥哥。
夜幕低垂,街头的华灯一盏盏亮起。初夏的风轻轻缓缓,魏青宁却觉得窒息。她木然地走了一条又一条的街,依旧不知何去何从。
好久之后,她停在了流年外面。忽然,她想起那一次包被抢,她哭着打电话给他胡言乱语地说救命,结果,他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事后好几次提起,乔子骞都翻白眼,“我还以为你大白天就被人怎么了呢,喊救命,差点儿没吓死我!”
魏青宁讪讪地笑,握紧了手心里的车钥匙,扭头拦了车。折回餐厅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乔丽贞。
“丽贞?”她走过去,见她又点了一条鱼,一口接一口不停地吃。
“咦,你怎么回来了?”乔丽贞低头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抬头。
魏青宁没着急说话,从包里翻出纸巾把乔丽贞哭花了的妆擦干净了点,才说:“过来开车,一会儿去你哥那。”
乔丽贞讪讪地笑,捂着嘴打了个酒嗝,推着她,“那你快走,我哥指不定又在喝酒了。”
“你、怎么了?”她没走,坐到乔丽贞的对面,把飘着红油和辣椒的鱼碗往自己这边挪,不再让她动筷子。
乔丽贞忍了忍,眼泪还是哗啦啦地往下掉,指着对面的酒店,目光从一楼一层层往上移,沉默着不说话。魏青宁也看过去,酒店门口的喷泉正好喷出一米多高的水柱,除了这,她什么也没瞧见。
“我好累,累到再也没有坚持下去的力气,所以我去苏格兰,离开这儿,安安静静地走。刚刚,我看见他搂着一个女人进去,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我。”
她收回视线,皱着眉看魏青宁,抽噎地说:“曾经信誓旦旦说哪怕是一辈子不能见光我也心甘情愿,却被自己的贪念打败,想要的越来越多,他的宠,他的爱,甚至是他的妻位。可我知道不可能,萧刻的婚姻,哪怕千疮百孔,却依旧是世上最坚实的,我永远不能完整地得到他。所以,我退出。”
“丽贞!”魏青宁夺下那大的离谱的红酒杯,心里不是不心疼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姑娘,但也绝对是不能这样纵容她酗酒的,她的人生还有无限的美好,“丽贞,别这么喝,太伤身。关于爱情,我也曾经义无反顾地爱过一个人,可最后我竟然成了蛇蝎。十多年了,我终于学会放手,你也可以的。”
乔丽贞蓦地怔住,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眉头越皱越紧,手放在胸口一个字也没有说。
魏青宁看她脸色蓦然白了几分,警觉地问:“怎么了?”
乔丽贞张了张嘴,指着自己的喉咙和鱼,哑着嗓子说鱼刺卡住了。魏青宁连忙叫服务员拿了醋来,乔丽贞也不怕酸咕噜咕噜喝了一整瓶下去。
“怎么样了,化了没有?”
“你当我喝的是硫酸呐,哪那么快的。”她伸手拿了酒杯,倒了一大杯红酒又喝上了。可这姑娘酒量真不怎么好,没喝两杯就醉了,呜呜咽咽地拉着魏青宁说话。即便是这样,她还不依不饶地要喝酒,魏青宁自然是不给,她就闹,拿着筷子敲得盘子叮当响,闹得邻桌频频看向她们。
“丽贞你乖,不许乱动,哎,服务员……”魏青宁抱着她,禁锢了她的双手把服务员招来,让服务员直接拿卡去刷。
“姐,我很难受,心很痛,萧刻是混蛋,他、他不爱我,根本不爱我。”乔丽贞扑在她怀里,反反复复念着萧刻的名字,骂他是混蛋,大混蛋,骂完了又哭。
“乔丽贞!”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她们的背后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悦和不容分辨的气势。魏青宁回头,看见的就是一张阴郁的脸。他眸光深沉,看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乔丽贞,长臂一伸就抓住了她的手。
他冷哼一声,立刻松了手,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手,淡淡地说:“乔丽贞你要闹回家闹去,装什么疯!”
乔丽贞浑身一颤,垂眸落泪。
魏青宁大概也猜到了乔丽贞其实并没有完全醉,只是想借着酒发泄一下情绪罢了。她轻轻地拍了拍乔丽贞的脸,小声地说:“丽贞,我送你回去吧,好吗?”
乔丽贞抬头,见萧刻已经转身,胸口顿时一阵疼痛袭来。这就是她爱的人,执著地、不计后果地爱了那么久的人。她哭着点头,由着魏青宁扶着出了餐厅。
走到门口,她们被萧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