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陪着你,我一定陪着你!”
乔楚点着头,又将他的领口紧了紧,手臂紧紧的搂着他,希望能给他多一点儿的温暖。
“如果不是现在,你对我说这句话,那该多好。”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明知道……”
“嘘!不必内疚,也不必自责,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曾在心里默默的发过誓,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是否把我当朋友,我都会好好儿的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不出于任何目的,没有被任何人强迫的去保护一个人,我不要什么回报,我只要看你好好儿的,我就很开心了……咳咳……”
“我明白,我都明白……”
乔楚不住的点着头,生怕他说太多,耗太多的力气,而说得越多,就好似在交代遗言一般的感觉,所以她不想听,很排斥听。
其实她并不明白,谭明轩为何对她这般好,几乎不惜用生命去维护她,到底值不值得,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啊……
“其实你不用明白,我不希望你有负担的生活,你只要记得,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有我在守护着你,不管你做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有退路……”
慢慢抬起了手,移到了她的脸庞,冰冷的手就要触到那白皙的一瞬又停住了,那被雨水打湿的脸,与热泪混成一处,竟然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让他这双沾染血腥的手不忍亵渎。
最终似是没有力气的放下了,只是淡淡的语气安慰着。
“楚楚,别哭,为了守护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一刀的位置,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上一次的刀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在加上以往的旧疾,一到阴天下雨,便伤口疼痛难耐,胸口也似有猫爪抓的那样,忍不住咳嗽不已。
刚刚确实可以躲过那一刀的,只要再多迈半步,那么伤的也不过是手臂,可是却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那刀会将他与她的手臂一同穿透,他怎么能允许她受到一点点儿的伤害呢?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乔楚使劲儿的点着头认同着他的话,吸了吸鼻子,眼泪也稍稍止住了,嘴角强扯出个笑容,她信谭明轩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惨白的脸绽放出一抹醉人的笑容,又无奈,又心疼。
傻丫头,你越是这样,便越让我放不下啊……
当雷三爷风驰电掣的赶到御谭府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那女人正跟那儿抹巴着眼泪儿,而那男人就躺在她的怀里,一身白色西装已经狼狈不堪,尤其是半边儿身子已经被血浸染了大片。
他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样儿的心情,照原来的脾气,他一定是怒气冲冲的奔过去,一把将他的女人扯进怀里,而别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可这会儿看着乔楚哭的那样儿伤心,竟然挪不开脚步了,只是胸口翻涌着什么东西,无从发泄。
昨天一句玩笑,说起了孩子,他便觉得自己过于冲动了,有些东西,不需要说的,直接做就可以了,他不是一向如此吗?
可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又有什么意思?
眼前的这一幕,忽然让他对很多事情都不确定起来,他与她的开始,一直都是他在主导,强迫她做任何事,即便是宠着她,纵着她,可都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而今走到了一起,依旧是他安排着一切的事,认为什么样是好的,什么样的事是对的,甚至结婚,他也没有跟她知会一声儿,便做了主了,因为一切的一切,他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她就应该是他的。
忽然间觉得,如果自己不去安排了,不去主宰了,让她自由去选择,或者一切都公平的开始,那她会否选择自己……
不一会儿,救护车到了,医护人员急忙将谭明轩抬上了车,这会儿谭雪也出来了,显得有些焦急,却未对刚刚发生的事儿多问一句。
准备踏上救护车的谭雪,忽然转头儿看向乔楚,上下迅速的打量了她一番,目光有微微的停滞,最终又化为冷淡。
“这位小姐,以后请离我的儿子远一点儿!”
乔楚一愣,眼前这个冷艳高贵的女人竟然是谭明轩的母亲?被人如此拒绝,即便是再担心谭明轩,也没法儿厚着脸皮跟过去了,还是回头给肖劲打电话再问情况吧。
救护车开走了,跟着里面儿去找人的白翎也松了口气,走到了乔楚身边儿。
“对不起啊,小乔,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非得张罗来,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儿了,这个谭明轩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惹上这样儿的仇家呢?”
“我也不清楚!”
乔楚疲惫的摇了摇头,一切喧嚣归为平静,才感觉到身上已经有点儿冻僵了似的,忽然很想他,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中山别墅的温泉水。
也许人在疲倦时,劫后余生时想念的人,才是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吧,而此刻她庆幸,她身边有一个雷绍霆。
“我们回去吧!”
一抬头,却见那抹高大伟岸的身影远远的在雨中伫立,好似已经站了很久了,乔楚疾步狂奔了过去,狂喜的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绍霆!”
虽然他的身上也已经被雨水湿透了,可她还是感觉那怀里无比的温暖,让她这纷纷扰扰的一天终于平静下来。
大手搂上她那细弱的肩膀,心头那揪着的快要窒息的感觉终于稍稍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