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并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有家人和萧然昔日的好友过来参加。
整个气氛沉重,肃穆。
不知道是真的觉得丢面子,还是怕了雷绍霆那天说的要叫媒体来的事儿,雷仲年并没有出现在葬礼上,谁也没有去提这件事儿,就当没有他这个人一样了。
而雷绍霆也没有请来媒体,他终归还是为了雷家,忍下了。
那晚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说那些话,乔楚心里很明白,他只是想激雷仲年不要来参加葬礼,他想让母亲和欧叔安安静静的离开,他想让雷仲年没有那个树立自己好男人形象的机会,他想让雷仲年对于这件事终身遗憾,那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对父亲绝情的最好惩罚。
从萧然离开那一天起,都没有表现出太多异常的雷绍霆,就在葬礼这天显得目光有些呆滞,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陪在旁边的乔楚一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陪着他给来吊唁的宾客还礼,不时的看看身边好似丢了魂儿一样的男人,虽然他依旧那么挺拔,依旧那么冷峻,可就好像是被抽走了什么,眉宇间的精气神儿全数不见了。
仪式结束,两个冰冷的骨灰盒摆放在了一个墓穴。
入葬,封墓。
墓碑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容柔和幸福,看起来很是满足。
生不同裘死同穴,这是萧然临终的愿望,也是欧文生的愿望。
有人说,萧然最喜欢黄色的郁金香,应该把半山别墅整个院子的郁金香搬过来,陪着她。
雷绍霆也这样想的,却被乔楚的一句话拦住了。
“绍霆,黄色郁金香的花语是没有希望的爱,妈一辈子种它,不是因为喜欢它,是为了提醒自己而已。”
如今,身边有了挚爱的人,萧然不会在寂寞,在另一个世界,她也不会种黄色的郁金香了。
……
葬礼办完了,雷家大宅一直沉浸在悲恸和压抑的气氛中,大家来来去去话都不多,包括家里的佣人也都是低头干活儿,很少交谈。
乔楚也提不起任何的精神,每天除了去学校,还有到念桐中心上课,已经很久没有去工作室了,好在那儿有王亮照应着,她倒也是放心。
雷绍霆愈加的忙了,有的时候会工作很晚,回来时乔楚已经睡下了,而等乔楚醒来时,他却又去了公司。
好像好几天两个人都无法见上一面似的。
就在这样平稳又压抑的日子里,乔楚一直焦急的等待着谭明轩那边儿的消息,这么久了,就算l市再大,怎么也应该找到了,尤其是对于一个存心藏起来的人,反倒是容易被人注意到的。
既然当初谭明轩答应下来,那么他就是有这个把握和能力找到爸爸才对。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乔楚心里就越来越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太阳也越来越暖了,街上的人们也都褪去了一身的繁重,沐浴着春日灿烂的阳光。
今天乔楚在念桐中心有课,吃了午饭就赶了过来。
课是下午三点,早点儿过来,也是为了能有个时间练练有一阵子没怎么碰的琵琶了,乐器这东西,一天不练都会退步很多,近期事情都忙完了,终于可以抽出时间练琴了。
刚弹了没一会儿,就听有敲门声儿,开门一看,竟然是兰溪。
“嫂子,不打扰你吧!”
“怎么会呢,快进来,今儿怎么这么有空啊?”
最近压抑的情绪,连话说的都少了,照以前她清冷习惯的性子,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如今却觉得身边没有人说话,很石苦闷。
“我顺道路过的,就上来看看你,老大最近工作狂的很,我倒是闲下来了!”
兰溪坐到藤椅上,看着眼前的古筝觉得挺新奇,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儿随意拨弄着。
“绍霆最近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我都好几天没怎么见着他了。”
一直关心着,却一直不敢给他打电话,如今极度敏感的她,害怕听到他言语里丝毫异样的语气。
“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集团那些事儿,我向来不问的,那都是陈君的事儿,老大指哪儿我打哪儿,没事儿找我,我就闲着!”
兰溪虽然这么说着,乔楚却知道,即便是没有什么任务,一般时候儿,她也都是跟在雷绍霆身边儿的,今儿上这儿来看她,显然不是碰巧了,而是特意过来的。
“是不是有秦子珊的消息了?”
乔楚第一个念头就想到这儿了,如果不是秦子珊,他也不会派兰溪过来了,一定是发现了秦子珊的动向,怕她出危险。
“嫂子,聪明啊!不愧是老大看上的女人!”
兰溪一个响指,对于乔楚的聪明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人还是没有找到,可是最近她也确实该行动了,秦子州的事儿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子州……真是你们……”试探的问着兰溪。
如果秦子州他们都会杀的话,那么一旦查出爸爸的事情,就是必死无疑了,抱着琵琶的手心儿直冒汗,看似随意一问,心里却紧张非常。
“那种烂人,死八次也是活该,不过确实不是我们下的手,有人帮我们解决啦,不过,秦子珊是怎么想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那绍霆会不会有危险?秦子珊如果受人利用,或者想当然的认为是绍霆派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