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时连门都没有关,那秋风就顺着吹了进来,让本就套着一件儿衬衫的乔楚不禁浑身打着冷战,赶紧颠颠儿的跑去把门关上了。
这位爷是发了狠了,不光把餐具砸了,把厨房那一堆挂着的一堆凡是跟厨房有关的东西都给扬了。
干嘛别的不动,就跟厨房这些东西较上劲儿了?
这会儿乔楚的心情,就跟这一地的碎玻璃碴子似的,纷乱复杂。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归于原点了,不,可能比原点更糟糕。
她是把这位爷惹怒了,要说这事儿能倒带回去,她是不是能选择一个缓和一点儿的方法,换一种方式说,或者压根儿就不说,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可她就是傻,非得触男人那逆鳞,哪儿哪儿不好,非得往老虎尾巴上踩。
到底是自个儿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是昨儿晚上的酒压根儿就没醒呢?
这一地的东西收巴了两大垃圾袋子才算是装下,又不放心的在清扫了地板各个角落后,拿来吸尘器又走了一遍。
他们俩的拖鞋都比较薄,要真有哪儿有玻璃碴子没扫干净,不一定哪个寸劲儿就给踩上了,最近这血留的不少,所以乔楚打扫的格外仔细。
又把那些砸不碎的厨具一个个捡起来,洗干净又都重新挂了回去。
忙乎了一六八开,终于是全收拾干净了,可是厨房的橱柜里也基本空空如也了,能砸的都砸了,就跟进了强盗被洗劫一空了似的,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收拾完了便上了楼,奔着不浪费水资源的想法儿,乔楚没有回自己的小客房,而是到了男人的房间。
那凌乱不堪的大床,依旧能感受到的靡靡气息里却夹杂着一股子散不去的火药味儿。
进了浴室,果然那池子里放满了温泉水,而且为了不失了温度,一直少量的开着水闸呢,亏的是溢出来的水自然从周边的凹槽直接就流走,不然这么开着还不得把楼都给淹了。
真是浪费。
赶紧抬手把水闸给关了,脱了衣服,将自己置身于这一池的温泉水中,记得本来受不了这温泉的热度的,可今儿这泡起来却刚刚好。
想想也知道是这男人特意加了凉水进去,虽说不全是温泉水了吧,可温度却着实让她感觉到舒服。
正如他说的,确实这位爷男的心情挺好,这服务也确实很是周到,可这一大早晨的好心情也确实是让她给搅合了。
闭起眼睛,让水漫过整个身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会儿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股子内疚的感觉。
她不是傻子,她也能看得出这男人对他细心的一面,她有时也会感到很是窝心,尤其是他不发脾气的时候儿,其实还是蛮好相处的,人又风趣幽默,时不时的逗她笑个半天。
可如此男人,一旦温柔,又有哪个女人不为之沦陷。
所以她害怕他的柔情,她害怕那种不知不觉就失了心的感觉,所以她宁肯他对自己凶一点儿,好时刻提醒她要理智的去面对两个人的关系。
说是泡澡,也不过就是解心瘾儿似的呆了不到五分钟,反正自己心里就觉得这水没浪费,这男人的服务周到也没算浪费。
还是站到淋浴那边儿速度的洗了个澡,连吹头发带换衣服,也就用了四十多分钟,一切就收拾妥当了。
昨天的她与今天的她,又有了很多的不同。
从一个伪情妇彻底沦为了一个正式上岗的情妇了,可上岗第一天就把金主给得罪了,这事儿干的也确实挺不敬业的。
照着镜子时想起了男人说的话,说她一天摆着一张吊丧的脸,这会儿看看,还真像,脸上一点儿笑纹儿都看不见。
对着镜子里那张冷清的脸,嘴使劲儿的咧出一个弧度,甭管什么不同了,相同的是她今儿还得照常上学,照常排练,照常迎着朝阳前进。
混乱了一个早晨,这会儿倒是顺当,沿着山间小路一路下来,到了公交车站,连两分钟都不用等的公车就来了。
在公车上晃晃荡荡的,乔楚就在考虑着一件事儿,今儿是不是得去御谭府把工作辞掉。
雷三少说得对,既然报恩,也得有个报恩的样子,这债主换了,该给谁打工也得掂量清楚了,哪儿毕竟是谭明轩的买卖。
打从那天大雨滂沱的夜里,被那男人挤兑着在外面儿脱了衣服才进的门儿,后来捋顺捋顺也想明白了,那套衣服是谭明轩给买的,他自然是得生气,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穿别的男人给买的衣服。
谭明轩是刚回国,那说明是接掌了御谭府不久,现在雷绍霆不知道这事儿,可早晚也得知道,知道了也是铁定不会容她在那儿继续打工的,那还不如自己就着这会儿想明白事儿儿了,赶紧辞职得了,省的到时候儿还不知道生出什么事端来。
再说,所谓的高薪职业,她还真就没觉得可惜,现在这种情况了,她也巴不得不用去拿着爸爸教她的琵琶卖艺赚钱了,何况拿着谭明轩的公子也是两厢尴尬,跟了雷绍霆了,就尽量避免再和其他男人接触,自己必须得有这个觉悟才行。
至于给奶奶的生活费,她可以真真正正的找个家教或者艺术中心去教课,一来依旧还有收入,二来和奶奶反倒是好交代了,想来这样的话那位爷也不会反对。
早晨起来那狠戾的吼着让她从眼前消失,想来也不过就是气话,她要真消失了,那三百万他找谁讨去?
上午排练,秦子珊没到,说是请了操,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