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阖殿暗藏多少玄机除了你还有谁说得清楚.当初绮歌來此被你下软香险些受害.其他人想要毫发无损闯入谈何容易.不是你.还能有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易宸暄嘲讽冷笑.
易宸暄的狡辩令易宸璟怒火中烧.陈年旧事、素日恩怨全都记起.更是难以自持.论冷静远不及白绮歌.而这一切一丝不落全都进入遥皇眼中.深黑瞳仁里映出的瘦削身影沒有丝毫暖色.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易宸璟的一句话让遥皇另有心思.于白绮歌而言却是个重要提示.
毒.香.
“五皇子要证据是吗.我有.”白绮歌忽地开口.话音甫落便招來几人惊诧目光.全然无视遥走到素娆尸首前撕下一块衣料.贴近嗅了嗅而后皱了皱眉:“我第一次來遥阖殿时还刚入宫不久.最大感觉便是遥阖殿不同于其他宫.就连用的熏香亦是独一无二的;后來某次在遥阖殿被五皇子威胁.当时五皇子用的正是加了异物令人浑身无力的熏香.那一刻我才明白.遥阖殿的香味独特却是不能随随便便去闻的.”
“满口胡言.我只是喜爱异香而已.如果这些香真像你所说的那么神奇.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红口白牙肆意污蔑么.”面对白绮歌所谓的“证据”易宸暄不屑一顾.他是制毒用毒的高手.如何在利用毒香后抹去痕迹再简单不过.就好比现在白绮歌手中拿着的那块衣料.沾在上面的有毒乌郎花粉发挥过巨大作用.可是在药效散发后就再查不出來.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绮歌摇摇头.色淡如水的唇瓣漾起胸有成竹的弧度:“五皇子以为我在说素娆身上的味道么.她从后宫來到遥阖殿沒多长时间.至多是來卧房的路上染了些香气.所以我说的证据并不是素娆.而是敬妃娘娘.”根本不给易宸暄反应思索的机会.白绮歌忽然神情严肃转向遥皇:“请皇上立刻派人取敬妃娘娘身上衣料过來.只需分别对比遥阖殿与敬妃娘娘、素娆身上残留的熏香味道就能立刻辨明.五皇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遥皇与两个出色的儿子都是不乏智慧之人.顺着白绮歌的思路想下去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假如易宸暄句句属实.那么敬妃应该和素娆相同.身上只有穿过遥阖殿外院时沾染的同种香气;反之则说明素娆与敬妃并非一起來到的遥阖殿.素娆劫走敬妃一说不攻自破.更重要的是.这极有可能成为直接指明易宸暄就是掳走敬妃真凶的最有利证明.
敬妃失踪这几日若是都在遥阖殿.身上沾染的香气浓烈度定然胜过其他人.
熏香是宫里惯常用的东西.不注意很难发现.包括易宸暄自己也沒有意识到这会成为致命疏忽.微愣片刻.始终不肯承认罪行的大遥五皇子终于放弃顽抗.一声声冷笑渐渐化为张狂大笑.眼目里尽是被逼入绝境的无可奈何.以及怨恨.
“白绮歌.当初我真该杀了你.”
一字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