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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国财力雄厚军资富裕.军中将士清一色朱衣铁甲;昭国不若遥国那般舍得在军备上大力投入.所以将士们多是青灰色葛衣.外面战甲也以皮革、藤条为主.只有主将立了功才能受君王赏赐得一件银甲.而其中尤以白家为将者的铠甲最为贵重.件件都是打磨精致的亮银铠.远远看去.雪亮耀眼.
昭闵王半梦半醒间看到亮银铠在眼前还以为是自己做梦.翻个身咂咂嘴想继续入睡.结果锦被被人掀开.身上受了凉风一个劲儿发抖.清醒过來才发现哪里是什么梦境.披甲执剑的三军统帅白灏城就站在榻前.
“白、白灏城..你怎么在这里.”被扰了好梦的昭闵王一脸怒容.目光触及白灏城手里已经出鞘的剑立刻换了表情.大惊失色.“你想干什么.拿着剑要干什么..來人.快來人.”
白灏城沒时间欣赏昭闵王的丑态.拎着衣领把人拽下床.手臂一震.直接丢到另一名将军怀里:“陶将军.宫里的事交给你了.暂时不要走漏风声.前沿遥国大军就快兵临城下.这时候绝不能让都城百姓陷入慌乱.”
“末将明白.”陶将军对昭闵王可沒有白灏城那么好态度.一脚踹去.直踢得昭闵王狼狈滚地.
时至此时昭闵王仍有些迷糊.只从白灏城话中听明白遥军正在逼近.登时两眼发直.呆呆傻傻坐在地上:“不可能啊.遥皇明明说会派人去泽湖围剿白家.怎么來了都城……”
“王上宁可相信对我昭国土地虎视眈眈的敌人也不肯相信忠臣之言.如今引狼入室还不悔悟吗.”白灏城气得冷笑.紧攥着长剑目光如炬.“因着有白家率军死守.遥国不愿造成过多兵力损失.所以一直以來才会与我昭国相安无事;现在倒好.王上主动打开大门请敌人进來.还要将昭国最后一道屏障剿杀.遥皇怎么可能不趁虚而入.遥军距离都城尚不到二百里.城中百姓还不知情.等到他们知道是王上招來这场灭国之祸.只怕王上以死谢罪都得不到宽恕了.”
昭闵王虽算不上昏聩但也绝不是个聪明人.气头之上只想着除掉白家夺回兵权.沒想到被遥国钻了空子.这会儿悔不当初却为时晚矣.除了神情恍惚喃喃自语外再无作用.白灏城扬了扬下颌.陶将军粗暴地把昭闵王拖走.富丽堂皇的寝宫之内就只剩下白灏城和一群惊恐瑟缩的宫女太监.
“家里还有人的、想和家人团聚的都走吧.现在昭国岌岌可危.我不求你们能上阵杀敌.只拜托各位.在交战之前请不要透露任何消息.若是百姓恐慌涌出城外.只会惨遭敌人屠杀.”白灏城语气恢复平和.甚至有些柔情.手一扬.一袋碎银丢在地上.“这些钱你们分一分.沒多少.战乱起时倒是够逃亡他国谋个生路的.”
一众宫女太监你看我、我看你.过了好半天才有人敢慢慢上前捡起钱袋.简单分了分后一群人白着脸色低着头.迷茫地往寝宫外挪动.
“白将军……”人走得差不多时.忽然有小太监转身扑通跪下.砰砰砰就是三声响头.“白将军.我、我想留下.我想和白将军一起保家卫国.也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家里还有亲人么.”
小太监摇摇头.
“那留下吧.如果你愿意.”白灏城笑笑.手中长剑丢进小太监怀里.“你高瞧我了.我并非为了保护昭国.这次.只是为了保护喜欢的人而已.”
中州大地最为动荡的那年六月.遥国皇子将军率兵进攻昭国长驱直入.很快便抵达都城梁施.兵临城下.然而风雨中走过数百年的老城并沒有立刻沦陷.当遥军到达时.早有忠字大旗飘荡在城墙上空.那是整个中州都要为之倾倒的记号.于这片土地上最令人敬仰的存在.
军神、战神.叫什么都好.总是是流传百年的传奇.白家.
“白灏城是昨天才带兵入城的.如果我们及时出兵就不会让他们抢先了……”遥望威势凛然的忠字旗.年轻的遥军副将露出绝望又抱怨的神情.旁边站着的主将易宸璟却只字不说.转身走进将帐.
沙场生死.战争胜负.一天的时间足以令风云突变.而这一天.是他故意拖延留出的.
白灏城是更胜父亲白敬甫的用兵奇才.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占据先机.如何以最小损失换取最大胜利.所有战争取胜的要素仿佛都是与生俱來的能力.对白灏城而言信手拈來一样简单.正是因为相信白灏城无与伦比的用兵才能.所以易宸璟才会留出一天时间给他.为的就是让白灏城率领的昭军先行占领都城梁施.居高临下.依托护城河紧守城门.
攻不下梁施.谁还能伤害到城中的白绮歌.
昭国多湖泊沼泽.湿气极重.将帐里阴冷发寒.易宸璟坐在案前微微出神.而后推开案上的攻防图敲了敲桌子:“酒呢.”
“将军.战中饮酒是不是……”副将一脸为难.低头偷偷觑着面色阴沉的易宸璟.易宸璟虽然贵为太子.带兵打仗时却极为遵规守矩且不沾酒色女气.严肃刻板是出了名的.副将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可一日无酒.不分时间场合想喝就喝.醉了便在帐内倒头大睡.全然一副酒鬼模样.
为了个面容丑陋又有通敌罪名的女人.不至于吧.年轻的副将想不明白也不敢问.知道遥皇此番下旨剿杀白家与白绮歌投敌叛国又逃出天牢有关.却无法相信.像易宸璟这样坐拥一切的太子竟会因白绮歌如此失魂落魄.
“少废话.去拿酒.”
副将被易宸璟冷冷呵斥.无奈之下只好取來酒放在桌上.看易宸璟一杯杯饮下.而后仰躺在软席上.手臂遮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