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话都不起作用.一个小小士兵又能做什么呢.易宸璟沒有打击乔二河的热心.倒了杯刚刚烫好的烈酒仰头饮下.立刻引得呛咳连连.
“难怪绮歌酒量那么好.昭国的酒.当真霸烈.”苦笑着擦去唇边酒渍.易宸璟换做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饮.顺手给乔二河倒了一杯.“二河.这两天不管卫环同不同意我都要回帝都一趟.我不在时如果卫环再有什么糊涂决定你就去找白将军.偷送情报也好、帮他擒住卫环也罢.总之不能再让卫环为所欲为.教剩下的将士们白白送了性命.”抬手在乔二河呆愣面容前晃了晃.易宸璟露出一抹无奈笑意:“放心好了.这算不得投敌..就像你说的.谁都不知道这场仗为什么要打.既然如此.何必为了沒有意义的胜利增添枉死冤魂.事后你就去绮歌身边吧.做她的随侍或者护卫.什么都行.只要能替我保护她.”
乔二河想了想.似乎品出易宸璟话中寂寥味道.红着眼圈摇了摇头:“殿下别这么说.听着晦气.您还要和皇子妃白头偕老、生一大堆小皇子呢.我替殿下守着皇子妃算什么.卖国什么的罪名我不怕.反正大哥不在了.家里只剩我一人.皇子妃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随便谁怎么骂.”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重重拍了拍乔二河肩膀.易宸璟提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炽烈酒液烧得胸腔火辣辣疼痛.
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事就是把心爱之物交给他人.然而到目前为止的短短三年内.他已经三次将白绮歌托付给别人..第一次是宁惜醉.第二次是白灏城.而这次是乔二河.每一次.都是他有心无力.只能眼看她受苦之时.
或许.他根本就沒有保护白绮歌的能力.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自嘲笑意漾起在唇角.还不等笑意散去.帐外忽然传來慌张通报声:“太、太子殿下.皇上有圣旨到.”
“慌什么.接旨就是了.”
易宸璟早断了对遥皇醒悟的期待.听说有圣旨到也打不起精神.懒洋洋地稳坐;外面士兵与谁嘀咕了两声.而后清朗声音响起:“七弟愈发沒规矩.父皇的圣旨都不出來接么.”
嘭嗵.燃着木炭驱赶潮气的小火炉被撞翻在地.火红木炭一沾到湿漉漉的地面立刻发出嘶嘶响声渐渐熄灭.
惊诧与愤怒两相纠缠.化作复杂表情显露在清俊面容上.紧攥的拳指节青白.却不如脸色的铁青.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易宸璟自然听得出这声音属于谁.而这个人的出现也就意味着有什么阴谋在秘密进行.与他有关.更与白绮歌有关.
帐帘掀起.风度翩翩的身影好整以暇踏入帐内.脸上笑容与以往并无不同.看似温文尔雅.险恶暗藏.
“七弟是不是很意外來传达圣旨的人是我.也对.许久不见.怕是七弟都快忘了我这个兄长还活着吧.”
“你若死了.我记得还能深一些.”
易宸暄对易宸璟不痛不痒的嘲讽满不在乎.一手负在身后.忽地把圣旨丢到矮案上.单薄唇瓣漫起阴冷笑意:“这份大礼七弟先收下.父皇等着你回复是保白绮歌还是保太子之位呢..当然.我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