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冰冷的死囚牢中,到处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腐气息,嘶哑的哀嚎声,不堪的喝骂声,从几间被生铁栅栏隔开的囚室中传出来。
萧寒被两个满脸坏笑的衙役用水火棍叉着,拖到最里面一间黑暗的囚室门口。另两个衙役,提起手中的水火棍,敲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冲里面吼道:“都他娘老实点,老子今天开恩,给你们几个狗东西送些荤腥,都他娘靠墙站好!”
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哗啦的响声,一个衙役才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栅栏上儿臂粗的铁链,然后一脚踹在萧寒身上。萧寒身体剧痛,不由自主的滚进黑牢之中。
咔嚓,铁栅栏上的铁锁再次锁上,几个衙役呸了一声,提着水火棍,走出了死囚牢,浑不理会死牢之中各处传来的哀嚎和咆哮,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司空见惯。
萧寒刚刚滚进黑暗的死牢,还没等爬起来,却听到几个粗重的呼吸声,然后看到三四双绿油油的光点,正在向自己靠近。
萧寒大惊着坐起来,手上的手镣哗啦作响,怒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因为手镣脚铐束住了他的行动,一个踉跄,再次倒在地上。这次还不等他爬起来,三四双臭气熏天的手却摸到了他身上。
只听一个猥琐无比的声音嚎叫道:“哈哈哈哈,这小子细皮嫩肉,果真是个好货!他是老子先抓到的,你们谁也别跟老子抢!”那声音说完,萧寒却感到身体忽然被那双手抓着,拽到一旁。一个令他感到作呕的东西,正靠近他的身子,狂嗅起来,边嗅边哈哈狂笑。
黑暗中,却听另一个难听无比的破落嗓子叫道:“呸!你算老几?奶奶的,老子是这间囚室最能打的人,你打得过老子吗?他是老子的!”说着,萧寒却感到身子被另一双肥胖的手掌抓住,向另一边扯去!
萧寒大怒,这些死囚,个个好似虎狼一般,竟然把他当做食物,扯来拽去,若是这么下去,必定尸骨无存。不先解决眼前困局,何谈逃脱?
趁着被抓住的时机,萧寒突然蓄起全身之力,双手合拢,握紧手镣,猛然向那个靠近他身前的黑东西砸下去!
一声惨嚎响起来,“啊!老子被这细皮小子开了瓢!老子要活吃了他!”
两双手同时缩了回去,萧寒趁机手足并用,退到墙边。渐渐适应了黑暗,他发现,这间不大的囚室之中,除了他,还有四个人被关押在里面。在他左边不远处,有个身材瘦高的家伙,正抱着头嚎叫,在他右边,却是个目露凶光的胖大光头,还有两人,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坐躺在萧寒对面不远处。
那个胖大的光头没想到刚被送进来的这个半大小子竟是如此凶悍,神色不善的冲他叫道:“喂,你这毛头小子,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
萧寒双目丝毫不让的瞪着他,咬牙叫道:“杀人!你想怎么样!”
却不想他这话刚刚出口,四个人倒有三个人嗤笑起来,“就你?毛都还未干,也敢杀人?”
那个头被萧寒砸的家伙,摸到自己头上黏糊糊都是血,用破烂腐臭的袖子擦了一把,骂道:“娘的,真是晦气。喂,小子,你开了爷爷的瓢,爷爷很生气,绝不会放过你这小子!除非今晚陪爷爷爽一把,爷爷就不跟你计较,怎么样?”此人即便是骂人的时候,声音都猥琐无比,令萧寒感到恶心。
萧寒知道此时决不能露怯,更不能妥协,否则今晚必定要遭到非人的折磨。况且,他还打算逃脱出去,哪里能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他恶狠狠的瞪着那个猥琐无比的家伙,狠声道:“小爷顶天立地,岂容你龌龊?除非杀了小爷,否则小爷就是拼死,也要拉你垫背!不信你尽管试试!”
那个猥琐无比的家伙没想到萧寒如此硬气,一时倒是接不上话来。他虽是个待罪的死囚,所犯之罪其实不过就是偷盗而已,哪里遇到过如此凶厉的家伙?
说起来,这间死囚房里关押的四个死囚,只有那胖大的光头是个杀人犯,另外三个,却都是因为偷盗才被收押进来。原本在大赵刑律之中,偷盗也构不成死罪,但因为一些离奇的原因,他们却被关在了此间死囚牢里。
那个胖大的光头闻言嗤嗤的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光头道:“小娃娃倒很有趣,就这么弄死你却是可惜了。你倒是说说,你杀了谁?老子厉啸天行走江湖多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杀人犯呢。哈哈!”
萧寒就着囚牢过道墙壁上挂着的昏暗灯光,打量了四人片刻,眼珠一转,忽然道:“你们几个,想不想逃出去?”
四个人原本都在好奇的看着他,听他这么说,忽然全都像是看着傻瓜一样的看着他,哈哈大笑。那个胖大的光头笑的肚皮上的肥肉乱颤,指着萧寒道:“你们几个听见没?这个刚被送进来的小娃娃,居然问咱们想不想逃出去?老子没听错吧?”
萧寒刚要张嘴反驳,却听远处死囚牢的铁门嘎吱一声闷响,然后便见铁门处探进来一个脑袋,对着囚牢内吼道:“都他娘的皮痒了是不是!吵,吵,吵你个娘的皮啊!再吵,老子一个个的剥了你们的狗皮!”
众人噤声,好半晌,那个脑袋才收回去,骂骂咧咧的关上铁门。
萧寒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片刻,确定看守牢房的衙役走远,这才压低声音道:“管你们信不信,我有方法逃出去,你们谁想一起逃?”
四人面面相觑,原本以为他不过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