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绯色谣言渐清,再加上安樨在公司里还是会时不时地露个脸,而且那位彪形大汉邈同学看起来也真不像是跟林天一有一腿的人,所以大伙儿也就八卦了那么一阵,最后该干嘛都干嘛去了。
林天一同志本以为这些麻烦事儿都一件件地解决了,总算可以过上那么几天安生日子,可这不,新的糟心事又来了。
这事情说来也算是话长。
话说自从安樨给林天一把邈给逮来之后,他便开始有点那么个当甩手掌柜的意思了。
倒不是说安樨不愿意跟林天整天腻歪在一块,但是怎么说他也领着个阎罗十殿的判官的头衔不是?
阎罗十殿是按照人生前所犯下的罪恶的深重程度来划分的管辖等级,一殿里判的都是最轻的罪,而十殿则是处理最棘手最罪大恶极的恶人的地方,这十殿之间的关系就跟基层法院和最高法院差不多。
相对的,十殿里的判官人数最少,但能力却是最逆天的。
但安樨再怎么逆天也罢,那阎罗大人分派的任务是怎么也要完成的。
虽说安樨天分过人,但那么多案子等着他去判,就算是三头六臂千手观音,处理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在安樨不在的时候,邈自然是要对林天一的安全全权负责。
问题并不在于邈同志不负责,而是太-负-责了!
邈同志对于钻着空隙来偷袭林天一的各路妖魔鬼怪通通秉着“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狠辣原则,竭尽所能地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有时候林天一甚至觉得邈其实没有必要那么拼命,他只要站在自己身边霸气侧露一下,那些来偷袭的冤魂鬼怪就会全部自动退散了。
可邈还是要将它们斩杀殆尽,颇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
若只是斩杀妖魔也就罢了,反正很多时候林天一也看不见那些鬼怪的模样,但有时候邈毕竟是过于狠绝了,这斩杀得多了,总能碰上那么些个硬骨头要跟他拼了老命的。
这不,现下他的办公桌前正盘卧着一只受伤的黑色巨兽,个头是成年男性的两倍还要大,正伸出舌头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着爪子上的伤口。
听邈解释说,恢复真身之后的“治疗”会比较有效。
撑着自己发痛的额头,哪怕是林天一再迟钝,现下也觉得不妥了。
这邈简直就是个拼命三郎,干起事来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受伤什么的更是没放在眼里。
总得来说,感觉像是有点生活没了追求开始自暴自弃的男人一般了。
没了茉莉的邈,根本就像是一只只会执行人物的机器。好不容易在茉莉身边积累起来的善心和人气在逐渐地流失,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行尸走肉。
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护的人(妖?),还能指望他去爱护别人?
想到这里,林天一只觉得牙疼。
他这当ceo虽然没多长时间,但以前学的专业也总会让他养成关心“员工”的习惯。再说大些,基本的悲天悯人的心他还是有的。更何况跟邈也算是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于是,林天一挑了个时间跟安樨“沟通”了一下。当然,地点是在床上。
那夜安樨把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个够本,便像只餍足的野兽般慵懒地躺在床上,就差没抽跟事后烟了。
林天一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把事情跟安樨说了一通。
话还没说完,林天一便看到安樨看自己的眼神正在逐步地产生一些十分微妙的变化。
说到后面,林天一只觉得自己被安樨那种诡异到了极点的视线看得冷汗直流,最终还是没扛住,打断了自己的话题朝安樨抗议道:“你,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放尊重点!”
安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正听着呢,只不过看你竟然会把这种小事来跟我说,真像是老婆跟老公扯家长里短的时候的模样……”
林天一一听,脸上立马像番茄被煮爆一样,从头顶红到了脚趾头。
“什,什么老公老婆!谁他妈跟你是这种关系!你这个判官平时不做正事去哪听来的这种乱七八糟的称谓!”
林天一一气之下还真有些口不择言了。
安樨难得的倒也不恼。
“老公老婆这称谓是有些新了,我个人觉得也不大好听,或者你愿意叫我官人也行,我叫你娘子可好?”
安樨一本正经地提议道。
林天一的脸顿时由红转绿。
“叫你妹的娘子!你们全家都是娘子!!!!”
林天一哪里肯,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床头柜往安樨脸上砸。
“要不叫你叫我相公,我叫你夫人。”
“不叫不叫不叫!我跟你的关系根本就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
在理智极快流失的情况下,林天一没头没脑地将心里的话给喊了出来。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安樨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
“这么说,你不欢喜我?”
安樨的眉头夹得死紧,几乎可以弄死一排苍蝇。
林天一被安樨的眼神盯得发毛,直觉地察觉到了危险,气势立马软了不少,但那张嘴还是跟死鸭子一般硬就是了。
“我,我,我跟你充其量也不过就是炮/友的关系……”
“炮/友?”
显然这个词有点过于新颖,超出了判官先生的理解能力。
“就,就是那种,呃,只有ròu_tǐ关系,精神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