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一在办公室里和安樨腻歪到了将近天黑,后来又因为体力不支小睡了一阵,最后若不是被肚中的馋虫给闹醒,两人估计还真是会直接耗到第二天天亮了。
幸好林天一这废柴二世祖别的不会但向来贪图享乐,为了方便,办公室的内间里是厨房浴室衣帽间等一应俱全的,现下竟然派上了用场。
和安樨一起冲了澡换了衣服,林天一这才有些心虚地想到了那位被安樨一袖子给挥到了自家宅子里的许流觞,然后怯怯地开声问了安樨一句:“我们这样把许流觞一个人晾在家里,似乎有点不礼貌吧?”
安樨拿着吹风筒帮林天一吹着头发,另一只大手则轻轻地揉着林天一的发顶。
“用不着讲究这些,你对许流觞越冷淡,泽九就越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况且,在此之前我已经用神识给邈传话让他先行回去守着许流觞了,家中还有茉莉在,若他真有什么需求,他们自会为他安排妥帖的。”
林天一咋舌道:“阎王的醋劲有那么大吗?再怎么说他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吧?没必要连我的醋他都要吃吧?”
回过头去,林天一看到安樨正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似乎透露着“以后你就知道了”这样的讯息。
不知为何,林天一突然对那位不久之后将要有机会碰面的阎王大人感到了脊背一凉,对于许美人,莫名地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
虽说他现在也是喜欢安樨的,但那种一辈子被人压得死死不能翻身的无力感,真是太他娘的苦逼了。
“你可知道这次许流觞为何会不惜惹怒泽九而跑到人界来?”
被安樨这么一提醒,林天一才发现他竟然忘了询问这个如此重要的导火索问题!
看林天一用一双星星眼看着自己,安樨只觉得好笑。
“许流觞在被带往地界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十分喜欢的人。”
林天一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人间处处不狗血啊靠!原来这阎王再厉害,也逃脱不掉他其实就是一个强取豪夺的第三者的恶名啊!
知道了这个红果果的真相之后,林天一对许流觞的同情感再度倍增!
“只不过那个人命短,才十九岁就得了白血病去世了。”
林天一疑惑道:“你不是说许流觞可以修补魂魄吗?那他喜欢的人怎么会就这般轻易地就死了?”
“在被带到地界之前,许流觞自己并不清楚他具有这样的异能,况且白血病在现世的治疗只能依靠骨髓移植,而许流觞是外科大夫,所以并没能参与到救治的过程中。”
安樨掐指一算,“说起来,那人死了也快二十年了。”
“原来这已经是这么久以前的事了?”林天一惊讶道。
“地界的人寿命都非常长,特别是像泽九那样的老匹夫,到了他这个段数,只要不出什么差池,几乎可以说是寿与天齐的存在了。那二十年,对许流觞来说或许很长,但对泽九来说,这就跟昨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没什么两样。”
林天一无奈道:“也就是说,阎王老爷其实是在跟一个已经过世二十年的人吃醋啊?”
安樨笑道:“所以我才说那个老匹夫心胸狭小。”
“这次闹矛盾,完全是因为许流觞想在那人二十周年的死祭那日回到人界来拜祭,其实若是换成其他人,泽九也不会不同意。可偏偏许流觞就是对他那个老情人念念不忘。”
林天一道:“可是你也说了,那人去世的时候只得十九岁,十九岁都还只是孩子呢!他们两人能做什么啊!”
“许流觞和那人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一般的好友。而且许流觞当时虽然对那孩子有意,但一直到那孩子去世,许流觞也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意。所以这其实就是一段纯洁得不能再纯洁且没有结果的初恋罢了。”
林天一道:“那许美人时隔二十年要去拜祭一下故人也不无不可啊,不过就算是阎王老爷反对,两人为此争吵,也没必要把事情闹那么大吧?竟然还闹到要跑到人界避难啊?”
安樨无奈道:“若那头疯狮子能稍微用点脑子处理这个问题便也就好了。”
“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林天一一边啃着方才外卖送来的鸡腿,一边咕哝道:“他不会是把许美人给那啥啥了吧?”
“嗯,他对许流觞用了强,而且还背地里使了手段,让葬着许流觞初恋情人的那块墓地被泥石流给埋了。”
林天一一听,惊得差点没把手里的鸡腿给掉了下来,还好安樨眼疾手快,伸出手指给夹住了,又重新喂回林天一的嘴里。
“这!h市是典型的北方内陆城市,n年不下一场大雨,怎么可能会有泥石流……”又不是西南蜀地!
阎王老爷的这一手,也真是做得太不干净利落了。
“所以我说他脑子抽了,就算要吃醋要做手脚,也应该选个高明点的法子。连你都能立刻看出其中的猫腻来了,更别说心细如发的许流觞了。”
被安樨这般吐槽,林天一不爽道:“我有你说得那么差吗?要不你也去找一个心思‘心细如发’的人在一起得了。”
见林天一不爽,安樨凑过去亲了一下林天一,顺势把沾到他嘴角的酱汁给舔了。
“莫恼,那许流觞就算有千万般好,在我心中连你一根头发也比不上。”
“去去去,少没个正经!”林天一嘴上虽骂着,但心里却很受用。
“不过泽九那家伙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