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愤慨,越说越委屈,越说越伤心,“因为找了你这么个人,我现在变得特别小肚鸡肠,又猜疑,又嫉妒,又爱吃醋,我现在变得已经不像我了。和韦俊的时候,我就从没有吃过醋,我,我,”她还想再说下去,嘴巴蓦然被堵住,有股扑天而来的力道迅速将她揽入。
他把她重新抱在怀里吻住她。她死命摇头挣扎,本能地想要摆脱,但是,他的两只手就像两只钳子,紧紧地攥着她。他的舌头裹着她的,绕的她透不过气来。她气极了,恼羞成怒,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本能地把头移开。然后,她使劲力气就把他往后推去。想不到,他真的一个踉跄,就被她推倒到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她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她看着那半坐在地上的人,垂着头用手顶着额头的地方,没有立即起身,微微迟疑了一下。但是,她立即就聪明了,不管他,他最擅长的就是苦肉计。
拉开门,她抬脚就往外走。浩东在背后有气无力地喊了她一声,“雨浠,你别把我扔下。”然后,他人才算摇椅晃地站起来,并且整个人连跌带扑地就过来抱住了她。
雨浠又气又恼,主要是生她自己的气,她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蛊惑?这么容易就全盘皆输?她使劲去推他。“雨浠,”他死死攥着她的身子,头重重地附在她的肩上,勉强地说了一句:“你别推我,我在发烧呢!”
雨浠愣了一下,手条件反射地放松了劲道。几乎同时,她立即就感觉到了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因为他的脸正靠着她的耳边,他那灼热的温度几乎是烤着她的。刚刚在那样激烈的情绪下,她就顾着发泄了,根本没有顾得上去感觉他的异样。
她立即移开他,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他的脸色已经由刚刚的白转红了,眼神发热而涣散。“你什么人啊!这么大一个男人怎么会发烧呢?”她又急又气又恼,忍不住开始心疼了。嘴里骂着,把他扶到了床边躺好。
他在临躺下的那个瞬间顺势把她带翻到床上,扣到身边牢牢罩住。她挣扎着想起来。他有气无力地低咕。“别动,我现在没力气了,你要是再动,我随时都会昏过去。”
“你,”她气结,知道他在威胁她,她气得要命。可是,随后,她就犹豫了,担心了,软化了。他的身子好热,捂得她的身体也跟着热的要命。“你病了多久了?要不要吃药?要不要看医生啊!”她的口气松动了。
“我病了一天了。”他迷迷糊糊半阖着眼,气息困难地说:“从你消失那天开始,我就没有睡过觉,我有一半是生病,有一半是累的,困的,着急的,想你想的。”她心里一个酸,低低地在喉咙口的地方骂了一句,眼眶却跟着热了。
“雨浠,”他疲惫无力地叫,身子动了动,更紧地抱住她,把她埋在身子底下,“让我睡会儿,你别动,你一动我就睡不着了,千万别想着趁我睡着跑掉。”他的声音逐渐微弱,变成了呓语。终于把她找到,困意,倦意,积聚在身体里的那份想念和焦灼一下子都软了下来,带的他的身体都没了力气。只想抱着她好好地睡上一觉。
雨浠咬牙想骂,想推开他,但是,听着他那均匀的呼吸声,终于,她舍不得了,柔肠百转,不动了。被他紧紧地靠着,那么近地贴着他的脸,与他呼吸相闻,气息相送,肌肤相接的碰撞是那亲昵的熟悉,她的身子慢慢地软了,眼里潮湿一片,偎在他的身下放乖了。
房间一片安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浩东的身子硬了一下,意识从睡意中被拉了出来。四肢被身下的人咯的又酸又麻。他侧头注视着旁边的人。刚刚靠着他,她也睡着了。听到电话响,她懒洋洋地睁开眼,紧紧相贴的距离,看见她的男人正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微笑。
她立即龙虎精神,瞪圆了眼睛,老虎尾巴竖起来了。他惬意十足地搂着她没松手,勉强撑着,欠起身腾出另一只手去拿电话。电话接通,他这边贴着她的脸,那边把电话靠在耳边微皱着眉头,没说话,提不起精神地听。听着,听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了,几乎要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