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浠啊!”顾梦莲扬声答了一句。“昨晚,你没见到雨浠么?”浩东眼前立即现出昨晚那个影像了,笑容守不住地从他的唇角挤出来。顾梦莲整个人从出来了,端着餐具放到餐桌上。韦俊赶紧皱起眉头,“妈,谁让你起床的?医生都警告过你刀口没有愈合,你不能做剧烈的运动。”
“端个盘子,这个运动剧烈么?”顾梦莲不以为然地说,“大惊小怪。”转身她又要往厨房走。“谁说的?”楼梯间有个声音蓦然砸了过来。然后,一个绿色的身影随即就在浩东眼前一晃,直接闪到了顾梦莲面前。
雨浠不由分说把顾梦莲就拉到了椅子上,按了下来。她大眼睛黑白分明毫不妥协地盯着顾梦莲,表情郑重,声音不卑不亢,铿锵有声地:“妈,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这老老实实坐着,等我们把东西端上桌,你乖乖地吃,吃完了,你老老实实到沙发上躺着,什么都不准干,连油瓶子在你脚底下倒了,你都不准去扶。还有一个就是你现在立即给我上床,一动不动地躺着,等着我们把吃的端上床,楼下再热闹,你只能听着,忍着。你想参与,没戏。你选吧!选哪条?”
顾梦莲眼睛黝黑黝黑地瞪着雨浠,她们彼此对峙了十几秒的功夫。顾梦莲表情一松,展颜而笑,伸手就掐了雨浠一把脸,近乎宠爱地说:“死丫头。”雨浠胜利地直起腰,拍拍手,眼里带着笑意,朗声喊:“妗姨,传令,顾梦莲女士如有任何不遵守胡医生交代的,违反一条加罚禁足一周。”妗姨在厨房里扬声应:“得令。”
顾梦莲笑出了声,没笑一会儿,突然想起了雨浠的把柄,她脸色立即一沉,瞪着雨浠,借题发挥地说:“那我该说说你了,谁让你昨晚喝那么多酒的?满走廊都是酒味。你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酒合适么?你知道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么?”
雨浠立即无地说。“妈,谁说我昨晚喝多了?是大哥喝多了好不好?”雨浠随即就把目光转给了浩东。
浩东正惊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个景象,记忆中,他母亲一直都是端庄而严肃,苛刻而不苟言笑的,刚刚和秦雨浠那么嬉笑怒骂的人几乎对于他来讲是陌生的。听到似乎有人把矛头转向了他。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浅蓝色牛仔裤,橄榄绿的一件紧身绒衣,小小的腰肢,修长的腿,那长长的头发被她束在了脑后,露出了她那光洁的额头。她整张脸未施一点脂粉,却依然白希细致的要命。她整个人站在那儿,是神清气爽的,是干净清透的,就像早晨花园里吸足了露水的青草。
看他一脸迷惘。顾梦莲蹙起了眉头,“浩东,你怎么一回来就喝那么多酒呢?”浩东支支吾吾,没回答。雨浠借这个机会偷笑着溜进厨房,端出几碟小菜。旁边的韦俊低头抿嘴笑。看着妗姨把粥锅端了出来,她起身去盛粥,先是给顾梦莲盛了一碗,放到她面前,然后,她又给浩东盛了一碗递过去。浩东抬头看她,他们的目光接触了。
“妈,”浩东轻飘飘一笑,看着雨浠对顾梦莲说:“我看不是韦俊遇到帮手了,是你遇到对手了吧!”雨浠立即扬起了眉毛,迎视着他,她的大眼睛乌黑乌黑,眼底的神色坦白而得意,昨晚上的灯光模糊了很多真实,“那是妈疼我,我恃宠而骄而已。”
浩东哼了一声。“妈本来疼韦俊,现在又疼你,怎么到我这就变成了后娘了。”
顾梦莲正喝着粥,听这话,动作停下,白了他一眼,“谁让你那么长时间也不回来一趟?我开刀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回来,是雨浠和韦俊两个衣不解带地在医院照顾我,你在哪呢!估计躲在那个女人怀里做梦呢吧!这些也就算了,他们两个结婚,这是人生重要的大事,你都不回来一趟。”
韦俊在旁边接了一句,“这倒是。”随即,他添油加醋地:“你再忙,我结婚你总应该回来吧!”这个倒是真的,浩东嘴里喝着粥,莫名其妙又想笑了。昨晚那个场景又开始在他眼前晃。如果,他能在他们结婚的时候赶回来,估计就看不到某人那套耍宝了。
韦俊接过雨浠手中的那碗粥,他想起了什么,一边喝碗里的粥,一边问浩东,“哥,你昨晚去吃饭,你们认出来了么?”雨浠扬起睫毛,正好与浩东的目光相遇。立即,她的脸红了一下,赶紧把目光避开了,心里恨恨地诅咒了一句。
“认出来了,”浩东笑着说:“用排除法认出来的。”韦俊皱起眉头,认真地说:“用排除法?认识雨浠还需要用排除法么?不论多少美女在面前,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雨浠实在忍不住了,她拿起碟子里的馒头直接塞到了韦俊的嘴巴里。她哭笑不得地说:“行了啊!不待这么夸人的。”她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油条往嘴巴送,不知怎么,她唇边有个笑容就隐隐约约地漾了出来。
她没抬头,掩着睫毛,眼角从睫毛的缝隙瞄见对面那个人,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心里也在笑,他身上的每根纤维都在笑。她又好气又好笑地忍不住又在喉咙里低低地诅咒了一句。
妗姨从厨房端了一盘小笼包出来了,径直把它放到了浩东的面前。“尝尝,这是你爱吃的那一口。”浩东立即眼睛亮了,“是张叔家的么?”顾梦莲眉目带笑地说:“你嘴那么叼,拿别人家的能糊弄得了你么?”浩东伸手拿了一个放到了嘴里,大口地嚼着,随即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