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望着头顶昏暗的天花板,怔怔出神,难道那个人,真的是这般蛇蝎心肠?
小十七跳到十一的床上坐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丫头,吓傻了?”
十一只转动眼珠子,看向已经没事一般的小十七,“你说……平阳侯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小十七挑了挑眉稍,“越国的头号敌人。”
十一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我是说为人。”
小十七撇了撇嘴角,“我又没见过他,再说以后见着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为人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空想这些,倒不如想想怎么过红门,过得红门,才能活命。”
十一哑然,是啊,越国的死士是为了杀平阳侯而存在,他们关心的只有平阳侯和自己的生死,至于其他,不会有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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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似雪白衣的年轻男子,坐在廊下看着初开的八角莲。
凌风轻飘飘地落在院中,看着静得如同止水的主人,不由地放轻脚步,象是怕打拢了这份宁静气氛。
站了一阵,男子终于抬头起来,“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把丹红的事传给了月夫人,而月夫人也见着了女儿。”凌风直接了当地汇报了情况,“难道侯爷不怕,她会对夜……”
“以月夫人的为人,绝不会把清求夜搭救丹红,以及夜因为搭救丹红受尽酷刑,险些丧命这事告诉她。”
男子抬头,清峻的面庞迎着日光,整个人都光亮了许多,轻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极浅地鄙意,月夫人为了将过去撇得一干二净,竟宁肯她恨他入骨,与蛇国最难对付的敌人为敌,也要瞒下那日屠杀的因由,又怎么肯把越国最阴暗角落里,仅存的那点真情说与她知?
凌风从来不会怀疑自家主人对人心地揣摩,
“那条牲畜伤得不轻,月夫人虽然辩出其中一味药物,但另一味,她却辩不出,不管越姬怎么折腾,那牲畜最多能再活三个月。牲畜一死,短时间内,他们难有第二条蛇皇,等合欢林中毒瘴散去,我们的人就能攻进去。我就不信铲不平蛇国,捉不住那个妖人。”
男子微笑了一下,“那牲畜如今养在何处?”
“越姬将它留在二门疗伤。”
男子墨眉只是微微一蹙,就展了开去,眸子黑且沉。
凌风等了一阵,不见男子说什么,又道:“金钗死了。”
这个结果在男子意料之中,“弘文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把金钗的幼弟交给弘文抚养,等他大些,让凌云收他为徒。”
凌风皱眉,“可是这孩子是从合欢林里送出来的……身上的瘴毒……如果长年弄越国的水,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其实金钗也知道,她弟弟身上有合欢林的瘴毒,根本活不长久。就算没有这孩子,凭着金钗对蛇皇的恨,也会这么做……”
白衣男子又看回身前八角莲,“这是我们与金钗的协议,她完成了任务,我们也就得履行承诺,不管这孩子能活多久,我们也得尽力而为。”
凌风深知在越国取水有多危险,稍有不慎,或者慢上一步出林,就会被染上瘴毒,而燕国目前能进入合欢林,短暂停留取得合欢水的人,只有面前这位年轻的主人。
以自家主人的安危来换一个蛇国的孩子的寿命,不值。
急道:“但是……”
白衣男子重向他看来,目色柔和,“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自会有分寸。弘文医术了得,如果能在这孩子身上,寻到合欢林瘴毒的解法,岂不好事一桩,你下去安排吧。”
他说的轻松,身为忠仆的凌风,如何能释怀,但他深知主人心中对‘信誉’二字,看得有多重,担心归担心,却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只得轻叹了口气,应了声,“是。”闪身离去。
不久后,一只白鸽在白衣男子手边徘徊一圈,展翅向高空飞去。
三个月。
谁也无法预料,三个月时间能生出多少事端。
他不愿心存侥幸。
望着远去的白鸽,神色微微一黯,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
继而苦笑了一笑。
他擅于揣摩人心,那个妖人,又何尝不擅于揣摩人心?
把蛇皇放在二门,他就不得不顾忌那个丫头的安危。
也罢,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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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皇不同于人类,养伤不需要大夫,而是需要更多的女子供它吸取精血。
于是不断地有妙龄的少女送进蛇皇的临时寝室,每天都有血肉模糊的女子尸体被送出二门。
然而,蛇皇吸取的少女精血,却被它体内的那两味毒药克制,无法运转到全身,蛇皇的伤势只见重,不见好转。
偏偏其中一味药物,至今未能查出,无法对症下药。
女皇每日必来二门探望蛇皇,来一次,脸色阴沉几分,到得后来,整个蛇国都笼罩在女皇随时爆发得恐惧中。
训练场上的姑娘们战战兢兢,唯恐噩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好在因为鳄鱼和蛇皇大战的事件,蛇皇在二门里养伤的日子,取消了剿杀鳄鱼的训练,所以二门里的死士除了回黑门休息,剩余的时间,都远离院落,潜在后山训练,十一也不例外。
十一为了早些掌控凤雪绫,在每天训练结束过后,还会接着练上两个时辰的凤雪绫,回到二门院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