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砚回答的很振振有词,“我这是想让你多学点!”
批奏折有什么好学的?
“我又不做女帝,学这个做什么,我不要看奏折了!”我有些气恼。
云砚见我违背他的意思也没恼,只是抱着我不说话,过了许久他才道:“合欢,若是将来哪天我不在了……孩子又小,虽说有辅政大臣辅佐朝政,但你作为太后,也不能一无所知……”
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涩然。
我越听,越觉得云砚这话……怎么感觉像是在交代后事!
不禁惊愕道:“你怎么会不在?你身上的毒不是说已无大碍?难道你是骗我的,其实你身上的毒根本就没有解?可是你怎么能走路了?”
云砚安慰我道:“没骗你,我体内的毒确实已经清了,身子无碍,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打个比方。”
“有你这么打比方的吗?”我不禁瞪他一眼,别人做皇帝的都希望自己万岁万岁万万岁,可他却好,大好的年华,净说这种浑话。
终于大婚临近了,按照习俗,男女在大婚前三日是不能见面的,可云砚貌似没有要放我回家的意思,我想回家看看,便对他提了提,云砚听后倒也没反对,拨了五百御林军护送我回慕容府,领头的是云镜。
不过是回趟家,真搞不懂他派这么多御林军来做什么,难不成怕我跑了?
临走时,云砚往我手上套了一个金镯子,镯子金光闪闪的挺漂亮的,不过上面刻的图案有些奇怪,好像是头蛟龙。
这几日各种贺礼从四面八方送进慕容府,其中有一份没有署名,是一只小小的锦缎盒子。我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对血玉镯子,镯子上面雕刻着一朵朵秀丽的合欢花,做工十分精致细巧。
我知道,这是云书送的。
犹记得那个时候,云书让人做了好些衣服给我,可却没有首饰,我埋怨他何为不给我打些首饰。他笑话我道,你一个丫头,若是全身上下穿金戴银,比正经秀还金贵,岂不让人多疑。
我将云砚套在我手上的金镯子拿下,换上这一对血玉镯子。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在埋怨,为什么要让我有往生的记忆,完全破坏了我渡劫的气氛。
若是没有记忆,我现在爱上的人应该是云书,然后又为了保他的性命,不得已而嫁给云砚。
照着那样的情况发展,我今晚应该捧着这对血玉镯子双催泪,脑中浮现的是那些跟云书在一起的美好日子,等次日天亮时分,从手腕上退下这对镯子锁进锦盒里,压在箱底,权当是对这段情的诀别。
可惜了,这么好一个看破情劫的机会,竟然被我那两万余把年的记忆给毁了。
我以为我会一觉安稳睡到天亮,不想三更的时候,猛然惊醒了。
因为我房里来了一位客人,是云画。
我目瞪口呆,“你……四秀,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且不说府上有五百羽林军守着,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单凭现在三更半夜,她就不应该出现在我房里。
我有些惶恐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