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武汉的途中,车内没有一个人说话,沉闷得要让人发疯,车前引擎盖上那个凹痕是老鬼憋不住怒火一拳砸在了上面校园全能高手。
婉儿在茗雅怀里轻轻的抽噎着,我从反光镜中看到不断有白鸦在跟着车追,有的停落在车顶上,有的就在前挡风玻璃外面飞来飞去,这些精灵般的神鸟仿佛知道婉儿要去向哪里。
崔囡的话应验了,她和路甲再见的时候,她和他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人。
我当时还不信,总觉得崔囡是在说笑话。这世界上真有预知生死的巫术?
可是崔囡死了,我们赶到的时候,从崔囡耳朵里还爬出一只蜈蚣。
一定是涣散白帮了路甲,因为在神农架温泉峡地底斗蛇的时候,路甲已经输了一次。
他应该不是崔囡的敌手,死的应该是他。可是路甲有涣散白,而崔囡本来有我们,我们却不在她身边。
崔囡在被涣散白割喉之前,路甲还对崔囡施了驱虫之术。但崔囡仍然没有说,而且崔囡把婉儿藏得很好,甚至路甲也没找到。
如果涣散白找到了婉儿,崔囡也许就垮了。但是就算崔囡告诉了涣散白我们在温泉峡地底的发现,我也不会怪她。
崔囡向来把婉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所以在临死之前把婉儿托付给我们。让我们把婉儿交给玉军。
婉儿带着满脸的泪痕在车辆的摇晃中终于睡着了,身后的白鸦群越来越少,也终于看不见了。
只有一只白鸦始终站在引擎盖上不肯飞走,任凭羽毛在风中飞扬。
什么情况?
茗雅抱着婉儿在副驾驶座上偏头仔细看了看,茗雅说:“无畏,这只白鸦有点古怪!”
我正在满脑袋的悲痛之中,想怎么找到涣散白给崔囡报仇,茗雅说这只停着不飞的白鸦有古怪,
我说:“崔囡会不会把自己的魂魄散进了这只白鸦体内?”
老鬼说:“无畏,青天白日的,梅山巫术还真成精了?我不信。”
茗雅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因括今天从木鱼客栈里飞出的那些白鸦,我都记得它们的模样,毕竟这是救过我们命的鸟。但这只不一样,那些白乌鸦的眼睛都是红宝石色,头上羽毛光滑。但这只不仅体型大了许多,更奇怪的是头上长着一个肉冠,眼睛也不是红宝石色,而是金黄色。这是为什么?”
照着茗雅的观察,我仔细一看。果然如茗雅描述一般。更让我心生寒气的是。与其说是一只白乌鸦,不如说是一只白鹰。这白鸦嘴尖钩厉,双爪如戟,稳稳的站在引擎盖上,像尊雕塑。我再往下面一看,这白鸦爪尖居然隐隐刺入了铁皮之内,怪不得兀自不动!
路上,老陈很快通过武汉公安局查到了玉军的住址,我们奔回武汉的时候,已是临近傍晚。
老陈决定明天再把婉儿送过去,我们下车时,我回头一望,那只白鸦不见了。
我指着那只白乌鸦站立过的地方,我说:“胖子,你来看看。”
那上面几个针头大小的孔眼,都是白鸦爪尖留下的。
老鬼咋了咋舌头问:“鸟呢?”
我心里隐隐作痛:“送人千里,终有一别,也许飞回神农架去了吧。”
武汉君豪酒店204房,我和老鬼的房间。
“咯咯!”
茗雅在外面敲门:“无畏,你和师傅,老鬼到我房间去下,我整理东西的时候,看见崔囡留给我们的那个黄纸包裹,不知道那是什么。”
茗雅就在我的隔壁,当下叫了老陈和老鬼来到茗雅的房间。婉儿在床上已经沉沉睡去,小嘴在不住的蠕动。
茗雅桌上摆着一束用黄纸包裹着的东西,上面朱砂画着我们看不懂的符号,正是我们惜别崔囡时崔囡给我们的。
“要是想我了,你们可在密室内点燃。”
崔囡仿佛就在我身边,笑盈盈的看着我和茗雅。
我捏了捏包裹里面,里面两截棍子样的东西。
我说:“拆了吧,既然崔囡说可以点燃,里面应该是蜡烛一类的东西。”
茗雅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黄纸包,里面果然躺着两只蜡烛。不过这蜡烛颜色奇怪,不是我们常见的白色或者是红色,而是褐黄色。这蜡烛的烛身上也浅雕了些符号。
老陈说:“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点起这两只蜡烛,就算祭奠崔囡吧。”
我找来两个烟缸,桌子两头一边一个。先点燃了蜡烛,滴下烛泪把基座稳固。老陈从扁酒壶里倒出半纸杯酒来,搁在两根蜡烛中间。
我们四人站成一排,神色肃穆,垂首而立。老陈、我和茗雅、老鬼都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的悼念崔囡。
抬眼一望,四人都是眼中俱是泪光。
我擦了擦眼睛,环视了下整个房间,心想:“好像没什么异样的事情。崔囡,你这次可是在骗我了。”
房间里静静的,外面的霓虹闪烁不停,好似晃动的烛光。
老陈说:“无畏,你看这蜡烛的火焰。”
我吓一跳:“没啥啊,这不燃得好好的?”
茗雅使劲碰碰我的胳膊:“你再看看!”
茗雅点燃的这两支蜡烛,相隔不远,有个二、三十厘米。
轻微的黑烟过后,蜡烛火苗逐渐明亮起来。
这两支蜡烛的火苗摇摆不定,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再正常好不过的现象了。
可我再看了会儿就觉得背心上升起一股凉气,这两支蜡烛上的火苗不是随着房间里的空气流动一通乱摇,而是在朝着相互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