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当众火了,而且,还是如此的不给轻纺城三个厂子的一把手面子。这让在场的气氛都显得有些尴尬。
旁边,李国华也是闷着头不说话。这个时候,还是保持沉默为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只有不说,才能不错。更何况,这个会议室的奢华程度,纵然是自己见多识广,也有些吃惊。这个时候说话,那不是向人表明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么?
看这聂振邦等人离开的样子,轻纺二厂的厂长姚玉洪的面色霎时间变了一下,走出会议室,姚玉洪低头对着等候在门外的随行人员低声耳语了几句,也跟着朝车间走去。
一厂的车间环境还算是不错的。虽然都是六七十年代的老房子,外面看起来很旧。可是,内里保养得还是很好。新粉刷的墙壁,雪白透亮,车间内的玻璃窗都擦拭得一尘不染。空旷的车间内,一排崭新的纺织机械让聂振邦有些惊讶。
事先准备好的?应该不可能,毕竟,这些厂子的头头们根本不会安排到车间视察。而且,车间是自己随意找的。车间外面看起来都差不多。如果轻纺一厂的领导都能够把自己的举动算计出来,那轻纺一厂也不会垮了。
站在车间里,市政府以及匮城区区委区政府的一干领导都陪同站着。轻纺一厂这边,在吴厂长的安排下,早有工作人员从外面搬来了凳子,一行人都坐下之后。大约等待了一个小时左右。
外面,却是传来了声音,此刻,车间大门敞开,循声望去,最前面,那个为的中年男子却是领头走了进来,在旁边,一个年约五十几岁的男人,身材不高。皮肤黝黑,一看,就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样子,在这个人边上还站着四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女同志。
一看到在场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六人此刻都有些畏惧的样子,这个场面,和开始不同,开始的时候,几百职工聚在一起,为了生存,为了生活。大家都有一种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魄。国人对于官员,对于干部,向来都是有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感。
民间的一句俗话说得好,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这句话也是国人思维的真实写照。
看着六人似乎不敢说话的样子,聂振邦也大致猜测到了六位职工代表的顾虑,随即,聂振邦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和颜悦色道:“各位大哥大姐。不要害怕嘛。我可是说了。这次,我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轻纺城的事情来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今天,我们都敞开胸怀,来讨论轻纺城的出路。能够做到的,在这里,我聂振邦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们表个态。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市里面一定是全力支持。”
说着,聂振邦对着旁边的易军点了下头,易军会意的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从聂振邦的身侧递到聂振邦的手上。这一幕,让六个职工有些悍然。不管聂振邦此刻是作秀也好,是本意也罢。总之,聂振邦的这一个举措,却是让黄江生他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看到了市里的态度,看到市长的诚意。
旁边,李国华神色一变,颇为不屑。在李国华看来,聂振邦这么做,那就是在惺惺作态。目的就是要吸引眼球,展示他的这种亲民爱民的姿态。可是,李国华却没有想过,要是有新闻媒体和记者在,那还能说是作秀。现在,宣传部门没有人到场,聂振邦这个秀是做给谁看。
其他的干部们,更是一脸惊愕,聂振邦市长的传闻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一些真正想做一些实事的干部此刻也意动起来。
还是以黄江生为,六人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最终,还是黄江生出头,看着聂振邦,黄江生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和语言。随即缓缓道:“市长,在仔细的看了您公布的两个方案之后。我们又召集了三个厂子的不少职工代表们商议了一下,我们六人,就是由我们职工自主推选出来的代表。我们一致认为,还是第二个方案,适合我们。”
一听到这句话,李国华脸色一沉,这些泥腿子工人,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似乎,自己答应聂振邦让职工自己选方案,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可是,话都说出去了,收回来,那也不可能了。
聂振邦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结果,是自己早就预料到了的。李国华的方案,就如同是阳春白雪,虽然有可取之处,可是,却是华而不实。当然,最后,也可以成功,可是,职工受益最小。而自己的方案,就如同是伟人嘴里的下里巴人。很是朴实。用最小的代价,做最好的事情。在聂振邦的计划里,市里只不过是一个引导协助的角色。获益最多的是职工。
聂振邦点了点头,黄江生等人的心态,聂振邦很清楚。国营企业进行股份制改造的过程之中,对厂子感情最深的,其实还是这些职工。哪怕生活再困难。哪怕平日里吃饭都困难,可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少职工,东挪西借,都愿意集资。这才是聂振邦的信心所在。
随即,聂振邦站了起来,微笑着道:“黄老哥,各位职工代表。既然你们都同意了第二个方案,那我可先说好了。关于职工聘任的事情,一切以工作能力考核为标准。到时候,可不能说自己集资入股了,就有资格留下。这一方面,职工的工作,你们可是要做通了。”
聂振邦话音落下,黄江生也点头道:“市长,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做好工作。如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