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纽约,接到电话是在半夜时分。这个来自大洋彼岸的消息让她痛彻心扉,她是骄傲的公主,她以为他飞得再远也只是她手中的风筝。他喜欢在高处看看四下不同的风景。但是那条线一直在她的手中,长长的,细细的,她轻轻的扯,他便会靠近她一点。可是,这个风筝竟然自己挣脱了线,飞到她找不到的地方了。他要结婚的消息像是一盆冷水,将她的满满的自信浇灭。
夜半时分,她起身站在全身镜旁。舞者的习惯让她即使是在自己小公寓的卧房里,都装上了大片的镜子。镜中的女人优雅高贵得如同刚刚出浴的天鹅。欣长的腿下,一双步满伤痕和微微变形的脚趾全部被坚硬的足尖鞋磨得红肿,甚至的两个脚趾头已经再也长不出指甲了,芭蕾曾是她最美最绚丽的梦,她用她的青春和热情去浇灌,才开出了那最优雅也是最高贵的芭蕾之花。抬起头颅,她相信,变形的胯部与丑陋的脚都不能影响她的美丽。她永远是站在林肯艺术中心表演的那只白天鹅。
她靠着这双腿征服了芭蕾舞,终于在她离开的两年后,得到了最高的荣誉。她是个战士,现在,她要用这双征服了无数挑剔眼光的腿勇敢的走回去到那个她深受的男人的身边。她深信,只有他配得上她,只有她才能站在他的身边,接受世人的仰视。
方远看到林朵新闻时,已经是中午时分。简单用过餐后,休息时稍稍看了一下新闻。几个网站的版面上不约而同的报道着:知名芭蕾舞者林朵载誉而归,几张在机场的照片中的女主人公身材欣长,黑超遮住了大半个脸孔,也难以掩饰她高贵的气质。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林家还是召回了林朵。可是老板呢?正屁颠屁颠的从工地视察回来便换了身衣服,去了宋隐那儿了。这个消息铺天盖地,怕是他早也知道了,没去接机。没有让他送花或者什么的,一切显得再正常不过了,但又显得不正常,他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不要靠过来。”夏洛正用皎白的手指指着他。她真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整天总是想粘在她身上。
萧靖远低低叹了口气,她真是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了。他这两天想沾上她,她就跟兔子似的,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跳得离他三丈远。
:“你这是在闹什么?”萧靖远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伸长了腿,墨般深的眼眸中似乎带着疲惫。
她有点不好意思,她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没有啦,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不能老是这样动手动脚的,影响不好。”她想了很久,还是把动手动脚这句话说了出来。他总是这样让她很尴尬,也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与身体了。
娇羞欲滴的脸像极了泛着粉色的水蜜桃。:“明天早上去把证给领了。”萧靖远抚了抚额头,哭笑不得。
:“明天是周六,哪里有上班。而且哪里有这样的,我要等卡尼回来再说。”夏洛灵巧的手指冲烫着杯子,一会儿,一杯香气扑鼻的茶便被递到他面前。:“我看你累了,先喝杯茶解解乏吧。”她的关心让他心中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他知道即使是别的客人她也会这么说的。可他就是高兴。